卷之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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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燕道:“只是不好说。”

    樊一婬一道:“臣服侍娘娘多时,岂不知臣心腹?况娘娘与臣又是亲戚,娘娘在宫,臣也有荣,岂有他意?”

    就低前道:“莫非是射鸟儿么?”

    飞燕点头道:“是我与射鸟儿一情一意浓厚,一一自一入宫遂成永隔,思想起来令人心烦意恼。”

    樊一婬一道:“臣有一计,只要娘娘写一笺书与臣将去,即时可来。何烦忧虑?”

    飞燕道:“这事做得来时,恩难补报。”

    就去房中取锦笺,写了一封一情一书:

    妾一自一别后,风霜又几换矣。值此凉风四起,孤鹰悲呜。

    伏枕泪零,几为断绝。此际此一情一何可尽述耶?

    白茅檐邂逅,妾谀事能终始,永偕伉俪。孰意好事多磨

    ,反受宫中之寂寞。一自一贻伊阻,顿乘聚首之寒盟,妾恨不为

    凉风孤鹰,亲卿傍而悲呜也。妾之思卿,固如是矣。卿之念

    妾果何如耶?

    倘不弃妾,随侍臣樊嫕入我深宫,续未了之缘。勿以宫

    中为险阻,我倚闾之望也。妾既以身许卿,倘亦有不测,妾

    亦当从卿为花下鬼。卿其不从,妾为终浦宾耶。专此附闻,

    勿负前盟,不胜踊跃。

    辱一爱一妾飞燕百拜。

    飞燕把书写就递与樊嫕笑道:“不要再劳驿使便是,卿第一功矣。”

    樊嫕接书就走。飞燕道:“转来,此事只可你知我知,不可有一毫漏泄。”

    樊嫕道:“臣受娘娘厚恩,岂不一自一慎。”

    遂辞别出朝。飞燕见樊嫕去了,心下欢喜。走到昭陽殿里,探望合德。合德戏为见于飞燕误唾在合德褒上。

    合德道:“姊唾染人绀褒,正像石上花,假令尚方为之,未必若此衣之华。”

    正说话问,只见成帝将真腊夷所献万年恰,不夜珠藏在袖里,走到昭陽宫里。二人叩见毕。

    成帝道:“二卿兀坐谈心,说些甚么?”

    合德便把唾褒之事告诉成帝。

    成帝道:“果然有趣。”

    即名为:“石华广袖。”三人大笑了一回。

    成帝道:“咋日真腊夷所献万年恰,不夜味,其光若月照人甚妍,最为奇妙。”

    把万年恰赐与赵后,不夜珠赐与婕妤。二人领去宫中行乐不题。后人有替石华广袖诗为证:

    美人余唾实堪夸,一染褒衣等石华;

    还问当年唾一液一者,于今广袖落谁家。

    却说射鸟儿一自一从那日受气之后,再也不敢去洪福巷口走,心下郁郁不乐。不想后日闻知成帝选入宫中,一自一以为相见无日,放下了肚肠,也不思想他了。

    一日,独坐在家看书,只见那樊嫕换了褒衣,持了书走到射鸟儿家里。低前叫道:“有人在么?”

    射鸟儿即忙出来相见。坐定茶罢。

    射鸟儿道:“尊兄高姓?”

    樊嫕道:“小弟姓樊名嫕。”

    射岛儿道:“到寒舍有何话说?”

    樊嫕道:“有书一封,尊兄一自一去开看,便知分晓。”

    射岛儿接书拆开一看,知是飞燕召他。对樊嫕道:“此事如何做得?当初便可如此。如今做了皇后,动不动一性一命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