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四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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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德道:“极妙。”

    说罢,只见定陶王备了两幅礼,来到飞燕宫中.叩拜毕。将礼物金味奇宝献与飞燕,又将一幅厚礼献与合德。二人都收了,坐下吃了茶,各人散去。付太后回宫传旨,召成帝入宫,告以前一情一。

    成帝道:“谨依太后严旨。”

    遂回宫下诏,颁示百官文武,竟立定陶王为太子,在宫不提。

    却说飞燕留射鸟儿在宫中将及一月,不能畅怀。射鸟儿回首哀告道:“臣实力量不胜,不足以快娘娘之欲。娘娘留臣亦是徒然,不若赐臣骸骨还宗附葬祖茔之侧,隆恩无比。况今娘娘立定陶王为子,不时常到娘娘宫中。倘一旦事露,臣死无疑,娘娘亦不全美。”

    飞燕听他说的苦切又甚有理,便流下泪来道:“妾已知你浩然有归意,决难挽回。但从此去后,天南地北,此一情一耿耿。何日忘之?只是我与你相叙几年,怎舍得你去?”

    便放声大哭,昏晕在地。射鸟儿慌了手脚,又恐惊骇两宫,急忙扶起道:“娘娘,人生聚散都是宿缘,娘娘且一自一宽怀。”

    飞燕起来道:“你如今去了倒不好,等我死了到好。”

    射鸟儿再三劝解。飞燕就令宫一女一摆酒饯别,两人并肩坐下,射鸟儿一连吃了几杯,就要起身。

    飞燕道:“一生相一一交一一,止此一次,何不开怀畅饮几杯?”

    射鸟儿又吃了两大杯,飞燕也吃了两大杯,把那动兴的话说了几句。把手去射鸟儿腰间将麈一柄一把捻住:“冤冢,你便去了,留他在我这里也好。”

    射鸟儿道:“若是割在这里果有用,我也不惜微躯。”

    飞燕道:“我也晓得,只是一爱一他得紧。”

    正说话间,不觉射鸟儿的麈一柄捏硬了。

    飞燕道:“从此相别,今生料不能见面,我与你再尽枕席之欢何如?”

    射鸟儿不敢推辞,就同飞燕到床上,抽拽二间更觉津津有味。射鸟儿把一个月的一精一神尽数用出来,弄得飞燕就如痴迷一般,口中连道有趣。射鸟儿又狠命抽了一歇,筋骨酥麻,神魂飘荡,两下里都泄了。二人穿好衣服起来,又各相敬两杯。

    射鸟儿跪辞,飞燕一手挽起,一手挽了头道:“心肝,此行已为永别?我有头发一缕,你可收去,系在臂上,见此发就如见妾一般。”

    射鸟儿道:“承娘娘过宠,臣若忘了,不逢好死。”

    飞燕又令宫一女一取厚礼赐与射鸟儿,着樊嫕护送出宫。樊嫕飞燕送到门首。汪汪泪下,不尽离一情一。

    有词为证:

    小重山

    一闭昭陽一春一又一春一,夜寒宫漏,永梦思君。

    即思陈事暗消魂。罗衣湿红,袄有啼痕。

    歌吹泻重阍,远庭芳草绿,倚长门。

    万般惆怅向谁诉,颙一情一立,宫殿欲黄昏。

    却说樊嫕装好小车端正禀道:“此时可以去矣。恐有人来往反不便。”

    射鸟儿只得拜别而去。飞燕闷闷而归,樊嫕送射鸟儿出了朝门,将礼物一一交一一与他,回宫回覆飞燕不提。

    却说射鸟儿把礼物收了,雇一个脚夫挑了行李物件,正要回家快活。谁想家中的人见射鸟儿几年不回,只道死了。大家把他的家财尽行分了,房屋卖了,各一自一逃窜去做生理,邻含也只说射鸟儿死了。不料这日射鸟儿回到门前,邻人都吃惊道:“官人回来了!哪里去这几时?”

    射鸟儿道:“与一个朋友合伙去做些生理,方才回来。”

    邻人也不敢说起往日事一情一。只见射鸟儿走进家里,看见门风不像一自一己日常的光景。

    叫一声道:“家里人哪里去了?”

    直往里边竟走,里边一妇一一女一问道:“你走甚么人?为何撞人我家里。”

    只见里边走出一个男子,是个地下才发迹的。姓何名进。日常也要为王为伯,绰号叫做寸白蛇,大步走出来道:“官人为何走入我内室来?”

    射鸟儿道:“这是我的房子,怎生到是你的?”

    何进道:“胡说,这房子是我买的,怎么是你的?”

    两下争一场,把射鸟儿打了几下。竟扯到官。

    那个脚夫见他两下争起,没人照管。便把这担儿挑了一道烟走了。何进见了官,两边俱把一情一词说了一遍。官府却是奉承有钞的,竟把射鸟儿问输了,打了二十板。问了一个罪,走出衙门气昏昏的。坐了一会,猛然想起挑担的不知那里去了?四处去寻,人不见了。心下懊悔,跌脚槌一胸一大哭道:“罢了,我在这里也不能度日,不如落了发,做了和尚罢。”

    遂把头发叫人剃下,迳往佛牛山出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