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都要面对的，不是吗？”接受到他委婉的好意，蓝欣放下帘幕将身上的衣袍递给他：“今晚的事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其实你何必固执，以轩王对你的宠爱，就算他娶了方小姐对你的疼爱也不会减少。”也许今晚自己确实是多言了，李栗风不介意再一次。

    蓝欣轻巧地跳下马车，笑着看着他：“李少爷，等你以后有了心上人就能真正理解我的固执为何了。早点回去吧，记得睡觉前叫下人给你煮完姜汤，拜拜。”

    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傻女人，竟然会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存在。看着她一步一步朝那朱红色的大门走近逐渐消失在眼中，李栗风放下车帘：“回府。”

    “是，少爷。”车夫扬起马鞭策马朝尚书府的方位奔去。

    “小姐，你衣服怎么全湿了？王爷呢？香叶，你和香草准备热水给小姐沐浴，秦大娘，你去煮碗姜汤赶紧送来。”看着蓝欣狼狈不堪走进院内，珠儿赶紧迎了上来。

    香叶等人虽然迷惑不解但也立马各司其职去完成珠儿的吩咐。

    等她们走散，蓝欣拉着珠儿的手走进屋内：“收拾东西我们回黑角域。”

    “怎么了小姐？是不是王爷欺负你了？”珠儿睁大眼睛问道。

    蓝欣拉开柜门将衣服全部拿出开始打包：“问这么多干什么，赶紧收拾。蓝宇呢，叫他准备马车。”

    “闹够了吗？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赵子轩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撇了他一眼，蓝欣自顾地收拾着行李，见珠儿还傻站着，怒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叫蓝宇。”

    “哦，好，我马上去。”屋内的气氛太过诡异，珠儿好奇地朝他二人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我已向太后请旨，下月初八娶你进门。”赵子轩轻声说道。

    蓝欣的手略有一顿：“是妻还是妾？”

    “你爱我吗？”赵子轩望着她的背影低声问道。

    他这一问句彻底将蓝欣的怒火点燃，重重摔下手中的衣服回身看向他：“我爱你吗？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在你和方海宁卿卿我我时，你有爱过我吗？在你为她失信于我时，你又爱过我吗？在你跳下水直接奔向她时，你又爱过我吗？你忘了吗，是你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你说过这辈子只会和我在一起的，结果呢？结果是你言而无信，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句话？”

    “赵子轩，我告诉你，我蓝欣这辈子不可能嫁给别人做妾室，更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蓝欣脱下无名指的白玉戒指狠狠朝他脚下摔去。

    赵子轩低眼看着那散落一地的碎片，那些美好的日子似乎也在她一掷下再也不复返：“我知道是我违背了对你许下的承诺，我以为你会体谅到我的难处，甚至会愿意为了我去妥协，只因为你爱我。不是说爱一个会为他放弃所有，只愿和他在一起吗？你告诉我，这话是真的么？”

    “如果不是真的，我不会在知道你有月姐姐的情况下还和你在一起。每个人只有一颗心，心中也只能容纳下一个人，住进两个人会很拥挤的，更不肖说如今要住三个人。我不想像那些个深宅内的女子般，天天以泪洗面，落入和别的女人勾心斗角的局面。赵子轩，我们到此为止吧。”蓝欣使命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心好痛，真的好痛。

    “小姐，马车已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蓝宇在门外大声喊道。

    多日来的担忧终于还是成了真，赵子轩拽住经过自己身边蓝欣的手臂：“我从没想过宁儿还会在世。蓝欣，为我妥协一次，好么？就这一次。”

    “我们们三人已陷入一个死结，永远都不会有解决之法，唯一做到的只能是放手。”泪水决堤般无法抑制地流下，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二女共伺一夫。蓝欣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步履沉重地打开房门朝外走去。

    “当真要如此决绝么？”赵子轩孤寂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蓝欣指甲深深掐进掌中来克制住那欲转身的脚步，她不能回头，他们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我们走吧。”

    珠儿和蓝宇相互看了一眼，跟着蓝欣的身影快步离开。

    赵子轩蹲下身子一一捡起脚下那白玉碎片，甚至能那一丝玉屑都不愿放过，她的心还真是狠，她怎么舍得，如何能舍得呢？

    “王爷，我们不去追么？”清风从屋外走了进来。

    追？追上去又能如何呢？诚如她所说，他们三人的关系已然成为一个死结，解不了放不下。赵子轩将碎片小心翼翼用丝帕包好，挥手道：“出去吧，我累了。”

    尚书府李府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李栗风刚走进自己的院子，就听见李夕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就知道这个二姐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李栗风笑着回头：“二姐，瞧你说的这话，这儿是我家我能不回来么？”

    “别在这儿东扯西拉的，好好给我交代一下，你和蓝欣是什么关系？何时走到一起的？”屏退下人，李夕颜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李栗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二姐，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先前只是好意送她回府而已。”

    “当真如此？”李夕颜见他信誓旦旦点头，心中大石才得以落下：“你以后离她远点，知道吗？”

    从她话中李栗风得知她不知道他们落水之事，也不知轩王是如何遮掩过去的，不过这也轮不到自己操心：“知道了。二姐，我可以回去睡了么？”

    “去吧。”李夕颜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