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局势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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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跟女祭司又有什么意义吗?”

    男人瞥了一眼秋岑,还是耐心地回答:“有的。”

    “其实,一副套牌的数量最多只能有21张,分别代表着天空中的21个方位……但这个就太复杂了,我们简单来说——”

    男人顿了顿,“每个国家——甚至是每个行省,下面的地区都会有不一样的卡牌。”

    这个设定有些有趣。秋岑在心中暗自轻叹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每个地区的民俗不同,”他环视了周身一圈,黄沙在窗外成缕拂过。

    “比如塞锡斯,一副标准的塞锡斯套牌只有18张,通通都跟大漠有关系。”

    “所以这么说,就像‘极北之地’这样的卡牌,不会出现在塞锡斯?”

    男人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的,你说的没错。”

    秋岑在心中萌生出了一个疑惑,他已经把这个疑惑的答案猜得差不多了。

    “那怎么获得别的卡牌呢?”

    他抱着一种确认的口吻,即便身边的这位先生全然不在意。

    “到别的地方去,如果你拜访了一个新的地区,就去这里的民间走走,我不知道在别的地方是怎么样的,但是在塞锡斯,赌场的确是你来对了的地方。”

    比赛才刚刚开始,但是现场火热的氛围早已点燃。

    “巴斯安先生,轮到你出牌了。”

    伏在木桌的昆廷退回到了木椅上,挺直身板时的高度要高出对面的巴斯安一些。

    他看着自己的场合中静然摆放的君主牌“骑士”,以及“骑士”面前陈列的三张牌,眼底闪过了一抹兴奋的神色。

    “然而,即便卡牌的花样很多,但是它也只有三种身份。”

    趁着小个子刚刚结束自己的回合不久,另一边的老板还在身陷于出牌的思考中,男人快速补充了一句。

    “三种身份?”

    “酋长,巫师,还有武士。”

    “祭司因为侍奉神灵,为神灵的化身,压制酋长,同时又因为身体羸弱,无法直面强壮的武士;武士因为忠诚归属于酋长,甘愿将自己的生命为之奉献,明朗是非而仇视着与酋长利益相驳的祭司;而酋长则身处于众人之前,仁爱子民的同时必须只身承受神威,因而他被迫选择向祭司妥协;他发出了臣属的号召,可以任意支配武士。“

    “像这一场比赛中,‘骑士’就是武士的身份,而‘女祭司’就是‘巫师’的身份,他们作为君主牌,保持着克制的关系,而生物之间的克制还有更加详细的规则——”

    看着场上亮出的牌,男人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左边这位先生的运气真的很好。”

    接着,他自顾自地继续讲了下去:

    “西一位摆放着巨人,就像无可穿越的盾墙;西二位和西三位分别是大祭司和火枪手,第一回合就能抽出这么棒的手牌……”

    “真是令人期待……他剩下的五张手牌中还会不会出现如此精彩的组合。”

    男人又仔细看了一遍当前的赛场局势,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不一会儿,他蹙起了眉头,兴奋的神色中带着些许失望。

    “不过这位先生是按照赌场的规矩来玩的,否则第一回合不能一下子打出这么多牌的。”

    秋岑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也好,节奏快一点。”

    巴斯安神色轻松,在二人闲谈的过程中,他已经出好了牌,并朝着塞利尔点头致意。

    塞利尔领会了老板的意思,转身面对一侧的小个子。

    “西位先生,到您了。”

    昆廷俯下身,从牌堆顶部摸出了一张牌,插入了自己的手牌中。

    他的目光快速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从其中抽出了两张牌。

    一张被他放置在了“火枪手”的身后,而余下一张,则是不紧不慢地搁置在了木桌之中,两个阵容间,倾向于昆廷一侧的位置。

    “西位玩家使用了一张陷阱牌。”

    随着塞利尔的解说出现,周围的观众出现了一轮低呼声。

    出完牌的昆廷重新站回了木椅上,并对巴斯安伸手致意。

    “巴斯安先生,到您了。”

    塞利尔说道。

    老板从牌堆顶部摸起了一张牌,他的面色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轻松,那张偶然出现的陷阱牌并没有激起他太大的波澜。

    随后,他从手牌中抽出了三张牌,分别置于自己场合中的右侧三个位置。

    “‘星运牌’出现!”

    不知是谁大呼了一句,欢呼声随即响起。

    “东位玩家使用了’星运牌’,当本场比赛的星运牌全部出现,比赛将以平局作为结局。”

    老先生塞利尔淡然地说道。

    手中的铁牌被巴斯安稍作整理之后已经有了规律,不过这个节奏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明白,一套无法抗衡的组合全部存在,包括那些此时并不存在于他手中的卡牌。

    面对桌上已然陈列好的阵容,他轻快地说出了几个字。

    “东三位进攻西一位。”

    “赏金猎人攻击巨人。”

    塞利尔补充了一句,巴斯安场上的赏金猎人被翻了过去,倒扣在桌面上。

    另一边,他在昆廷场上被攻击的巨人的铁牌上稍微做了点调整——

    绘有一个强壮高大的生物的两侧各有一个金属凹槽,塞利尔将左边的凹槽中的铁制滑块向下滑动了两格,滑块卡在了一个刻有“5”的位置上。

    “陷阱触发!”

    塞利尔的手刚刚离开桌面,昆廷就冷不丁地喊了一句。

    这一声引起了塞利尔的注意,同昆廷确认之后,他连忙上前将置于赛场中间倒扣的铁牌翻开。

    他念了一遍铁牌上面刻着的文字:“陷阱牌为,‘赛赛力斯’。”

    “真厉害!!”

    这个消息在人群中炸开,人们的欢呼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见身边的男子并没有陷入喧闹之中,秋岑低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先生很聪明。”

    “怎么说?”

    “‘赛赛力斯’这张陷阱牌,据说是远古时期一位极度仇视祭司的黑巫医绘制的。”

    他的语气变得深邃空洞,就像是潜藏在迷雾中的阴影,将二人的话题氛围从周身的喧嚣中轻易剥离出来。

    “‘赛赛力斯’本就是远古传说中操控雷电,降罚于世人的恶魔之名。”

    “你看,‘赛赛力斯’上面所绘制的彩绘,即便这张牌已经被蹭掉了一些彩漆,但是仍然不难看出——”

    “一道怒雷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十三重厚实的云层,径直砸在了地面上的祭司,即便他已经被劈得焦黑,但他的双手高举,仍然保持着祭祀时虔诚的模样。”

    “这张卡牌,所想要表达的是,正统祭司所信仰的事物就如同那徒有其表的云层一般脆弱不堪,它的能力也是如此,它的触发条件有两个:场合上存在着至少一名‘祭司’身份的生物,以及需要有一名生物发动攻击,才能触发。”

    “而它的能力,便是消灭掉场上出现的一切‘祭司’生物。”

    “因此,‘赛赛力斯’又被人们称为‘被众神遗弃’。”

    秋岑听得有些走神,比起这场比赛,对于这个占卜游戏自初生时的一些故事,他保持着更高度的好奇。

    当他回过头再来看时,东位玩家——老板巴斯安的场上已经没有任何一张亮出的卡牌。

    也许东一位的“北地法师”和东二位的“大祭司”还好理解,但是为什么‘赏金猎人’也会被判定为死亡?

    难道说‘赏金猎人’就没人权了?

    “‘赏金猎人’为什么也死了?”

    男人轻轻叹了一声,“‘赏金猎人’身世卑微,为了金钱只好牺牲掉除了自身生命以外的任何东西……他们没有固定的身份。”

    ……还真是这样。秋岑无奈地笑了笑。

    看着被塞利尔拿到一边的‘赏金猎人’,男人有些失神。

    谁知道他过去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呢?

    “左边的这位先生在第一回合就拿出了价值很高的大祭司,也许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从根本上断绝了大家对‘陷阱牌’的猜测,无法延伸到‘赛赛力斯’上。”

    昆廷的嘴角弧度越来越高,他此时的笑容甚至可以用狡黠来形容。

    “这家伙……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啊。”

    “继续往下看吧,这场比赛早就不是一股脑的热血对撞了,它越来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