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4章、这个杀手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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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这个杀手不太冷

    正月十五元宵节,如今刘一鸣现兼《希望》杂志社老板,河畔中学校长辅导员,苍鹰保全公司总经理等数职,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有社会地位的人,值此元宵佳节之际,自然是少不了要大肆走运一番的了。

    当天晚上,刘事久应酬得很晚才回到侯箐他们家所在的连江城。

    当汽车开进连江城大门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浓了,道路两旁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到处张点结彩,居民楼上星光点点,万家灯火,刘一鸣心不在焉地扶着方向盘。

    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传进耳朵,很轻很慢很柔和,但是,可以听出,一颗子弹正随着枪栓的推动,进入了枪膛。

    刘一鸣下意识地一打方向盘,“啪”的一声脆响,玻璃上出现了一个破洞,副驾驶座椅枕头上青烟冒起,中弹了。

    刘一鸣没事,但是枪声却并没有跟着响起,对方很可是使用了消声器。根据目测,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在连江城物业办公楼的天台上,绝佳的射击阵位,良好的视野和光线,又是使用加了消声器的枪械,对方很有可能是职业杀手。

    刘一鸣猛踩刹车,奔驰商务一个摆尾向后停下,前边两个门同时打开,就在狙击手被迷惑的同时,刘一鸣从副驾驶的位置扑了出来,就在他消失在花坛里的一瞬间,车门附近的地上腾起了一团烟雾。若是刘一鸣的身形动作稍慢半秒钟,那颗子弹就会狠狠地打进他的身身躯,不过,有着无懈可击防身倒也无所谓。眼下,刘一鸣至所以没有使用无懈可击,那是因为他感觉很久没有动过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正主儿,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要不然,整个人都快荒废了。

    花坛里是一米多高的灌木,旁边是一排高大的梧桐树,虽然冬季树叶飘零,但是遮挡狙击手的视线并无悬念。对方显然也是老手了,两次射击均没有击中目标,于是便不有再开枪了。

    物业办公楼天台上,一个黑影迅速将步枪装进渔具袋子,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从地上将两颗依然滚烫的弹壳收进口袋,迅速来到天台后部,抛下绳索,动作娴熟的滑降下去,刚刚落地,就觉得背后一股劲风袭来,黑影急忙闪避,但是对方出拳太快,他还是被一记重拳击中脑袋,当场昏迷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四周空荡荡的,灰色的水泥墙面上没有窗户,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火炉,炉火熊熊,上面还插着烧得通红的火筷子,令人不由之主的想起抗战时期的日本宪兵队地牢。

    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地上摊开几张报纸,上面摆着战利品,一支56式半自动步枪,八发7.62mm子弹,身份证银行卡火车票以及一些零钱。

    “说吧,谁让你来杀我的?”坐在对面的汉子很悠闲地问道,手里拿着一把d80军刀,很随意的将报纸裁成一条条,杀手明白,那把刀也是从自己身上搜出来的。

    “失手了,我认栽,哥几个要是心里不舒坦,就给个痛快的吧,干这一行折进去是迟早的事儿,我没啥抱怨的,不过雇主的姓名不能说。”杀手很光棍的说道。

    “我*!你还挺专业的,我看你是没挨过打!”

    旁边过来一个粗壮的汉子,扬起巴掌狠狠抽了一记,杀手只觉得耳膜嗡嗡响,眼前冒金星,嘴里一阵腥甜,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笑着说:“哥们手劲挺大的,练过啊,你有种就把我绳子解了,看看谁厉害。”

    粗壮汉子正是张铁山的一个心腹小弟,他抱着膀子冷笑道:“小子挺有种的,不过就是脑壳不大好使,你觉得我能放了你么?连我们老大的老大都敢动,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杀手笑笑:“什么老大不老大的,都一样,给钱就杀,一枪就死。”

    “啪”那人又是一巴掌抽过去,打得杀手口鼻窜血,他还不解气,回身从火炉子里抽出灼热火红的火筷子说:“不说是吧,让你尝尝这个。”

    火筷子烫在身上,吱吱作响,一阵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那杀手硬是一声不吭,头上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掉,等火筷子拿开之后,居然还有力气调侃:“这肉味挺香的,就是差点孜然和辣椒面。”

    刘一鸣和张铁山对望一眼,眼中尽是欣赏之色,不得不说,这小子挺带种的,刘一鸣拿起他的身份证看了看,说道::“严寒,这应该是你的化名吧,姑且就叫你严寒吧,你遵循职业道德,绝不透露客户的姓名,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你打了我两枪,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现在给你两条选择,一是连人带枪送进公安局,二是我悄没声的弄死你拉倒,何去何从,你自己挑吧。”

    严寒本来是歪着头,口鼻往下滴血的,听到这段话后,坐直了身子,一甩头发,说道:“你还是杀了我吧,看守所的饭我吃不惯,也不想被人爆头,弄的死无全尸。”

    “行,就依你”刘一鸣掐灭烟头,狞笑了起来。

    杀手被装进一口大麻袋,塞到汽车后备箱里,趁着夜色开出去上百公里,终于来到一处荒僻的野外,严寒被拖了出来,按在铁轨上,仰面朝天看着夜空,郊外的星空格外清晰,月朗星稀,寒风刺骨,铁轨旁是好久以前的积雪,和枯黄的杂草混在一起,更显得荒凉无比。

    严寒被按在铁轨上,刘一鸣和张铁山以及他手下的一个小弟,他们三个也不急着离开,点了烟坐在旁边,一边聊天一边等火车。

    “喂,给根烟抽。”躺在铁轨上杀手严寒的人说道。

    “你他妈马上就断成两截,哦不,是四截了,还抽什么烟?”张铁山骂道。

    “给他!”刘一鸣说道。

    张铁山的小弟点了一支烟,塞到严寒口中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杀手美美的抽了两口烟,歪着头站张铁山说道:“明明是断成三截,你小学数学老师死得早吧。”

    张铁山掰着手指一算,还真是断成三截,不禁老脸一红,上去就要打人,却被刘一鸣拉住了:“小张等等,火车来了。”

    火车真的来了!

    坐在路基上已经能感受到颤抖,张铁山过去把烟卷从杀手嘴上拿掉,用一条破毛巾堵住他的嘴,掏出个黑色的头套说:“哥们,该上路了,不送哦。”

    就在戴上头套的那一刻,刘一鸣才发现杀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留恋,但他依然没有求饶。

    严寒戴上了头套,脖子搁在冰冷的铁轨上,手脚都被捆住不能动弹,他能感觉到路基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火车的汽笛声也鸣响起来,求生的欲望令他拼命挣扎起来,希望能被火车司机看到,可是这些都是徒劳的,火车丝毫没有减速,轰鸣着冲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火车来了,那一瞬间,严寒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感到灼热、战栗、痛苦,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慢慢平静下来,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他从铁轨上拽起来,拿掉了头套,取出了堵嘴的毛巾,拿刀挑开了绑绳。

    “看你是条汉子,饶你一条命,拿着你的破玩意,滚吧。”张铁山将黑色的渔具袋丢过去,三人相视一笑,转脸走下路基,上了汽车。

    杀手脸色一变,迅速打开渔具袋,从里面拿出半自动步枪和子弹,迅速拉开枪机,将子弹压进去,拉栓上膛瞄准汽车大喝一声:“不许动!”

    汽车才刚发动,三人一起回头,看着月光下手持步枪的严寒,刘一鸣喷出一口烟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谢了!我欠你们一条命。”严寒潇洒利落的收起步枪说道。

    刘一鸣丢掉烟卷,拍拍张铁山的肩膀说道:“小张,走吧!”

    汽车开走了,火车道边又恢复了宁静,严寒望着步枪发了愁,他思忖片刻,在附近找了一颗大树,用军刀挖掘起来,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拆成零件的步枪才陆续掩埋完毕,也都做上了记号,严寒长长出了一口气,擦擦额上的汗,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渔具袋,他们真吝啬,一分钱都没给自己留下。

    远处汽笛声又起,一列南下的货车驶来,严寒瞅个机会一跃而上,跳到装满煤炭的车厢里,缩成一个团开始睡觉。

    “鸣哥,你说是谁雇的杀手?”张铁山和刘一鸣并肩坐在车后排,手里把玩着一把玩具枪的撞针,朝刘一鸣问道。

    “还能有谁,肯定是周启贤那个小白脸呗。”前面开车的小弟说道。

    张铁山不服地说道:“嘿嘿,马大嘴,没想到你这个闷声葫芦还知道抢答了呀。上次周启贤那个小白脸都快被整成半身不遂了,他还敢来玩阴的呀?”

    “听说南边的那些杀手们都很有职业道德的!收了钱一定办事,而且绝不透露顾客的信息,当然了,他们也都是有经纪人的,杀手本身并不接触客户,所以也未必知道是谁雇的自己。”

    刘一鸣斯理慢条地解释道:“就些鼠辈啊,你不真个把他整死了,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这么说的话,还挺吓人的,不知道哪天得罪了谁,一不小心就被杀手做了,这多他妈冤啊,要不咱也弄几把真家伙傍身算了。”张铁山说道。

    “家伙是次要的,真正能保护自己的,是身份。”刘一鸣说道。

    张铁山和他的心腹小弟若有所国地抽着烟,满身尘土的汽车朝着河源市区驶区,在他们身后,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