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25 探险搜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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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武帝杀钩弋夫人:“初,钩弋夫人有罪,以谴死(谴谪而死),既殡,尸不臭,而香闻十余里。因葬云陵,上(武帝)哀悼之。又疑其非常人,乃发冢开视,棺空无尸,惟双履存。一云,昭帝即位,改葬之,棺空无尸,独丝履存焉(《搜神记·钩弋夫人之死》)。”

    “棺空无尸,独丝履存焉”。并非死而复生。乃因宦官行绞杀时,暗中留命。

    若开田圣棺,亦如钩弋夫人这般,“尸逝柩空”。

    正因生平诸多相似。故蓟国群仙会时,田圣才自称“钩弋夫人”。亦因田圣,同出巫山神女派。神女临别留言。平日可由田圣代之。虽不能引九天玄女降灵台。却也足可固本培元,还精补脑。

    仙门传闻,“容成术”之上,还有“玄素术”。可引九天玄女降灵台。

    此番南下,赴云雨之会。蓟王与神女耳鬓厮磨,如胶似漆。这才得知,玄素术,乃出神人玄女并素女,共授黄帝,而得名。有《玄女经》、《素女经》,二经流传。《抱朴子·微旨》:“知玄素之术者,则曰唯房中之术,可以度世矣。”《神仙传·张道陵》:“其治病事,皆采取玄素。但改易其大较,转其首尾,而大途犹同归也。”

    “改易大较,转其首尾”。言指此时流传,多为残篇。无有全本。

    蓟王所修乃出《玄女经》。另有《素女经》,为西王母派,不传之秘。

    二经相合,方为『玄素术』。

    作为巫山神女派,入室弟子。自出云梦,田圣责无旁贷,不可或缺。

    “梦笑开娇靥,眠鬟压落花;簟文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一堤杨柳绿,三径菊花黄。海棠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终归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此时,蓟王已洗漱更衣,用完早膳。经十字飞阁,入船宫正殿。与一众属吏相见。

    吕宋港,乃公孙康、公孙恭二人所建天然良港。

    北岛毗舍邪人,性情温顺。善渔猎及农作。数年前,引入蓟国将作寺温泉所育良种,稻作一季三熟。背依吕宋平原,雨水丰沛,极利圩田。

    稍后,又应中岛毗舍邪人所请。蓟王命公孙康、公孙恭二人择其一,泛舟南下,择址督造新港。

    北岛山蛮,与近海毗舍邪人不同。“山内黑面之族,鬈发,服树皮,栖茅屋。土虽膏腴,却惮劳,宁饿死,不工作。”

    “宁饿死,不工作”。懒惰如斯,只因物产丰饶。日复一日,躬耕稻作,不可忍受。

    北岛山蛮,暂不可用。于圩田不利。

    “先圩近海平原。”蓟王言道:“山蛮勿扰。”

    “喏。”二人领命。

    “周遭荒洲,可有夷人国。”蓟王又问。

    “耽兰洲、薄叹洲(宾坦岛)、诸薄洲(巴邻旁)、马五洲(邦加岛)、比攎洲(勿里洞岛)、巨延洲(婆罗洲),诸洲皆有国。”公孙恭答曰。

    “可曾通商立港。”蓟王当有此问。

    ‘尚未能及。’公孙恭言道:“诸洲风俗各异,国情不同。冒然登洲,恐起战乱。”

    公孙康又补充道:“臣等,已遣北岛毗舍邪诸王,代为传语。料想,立港不难。”

    “甚好。”蓟王轻轻颔首。

    澶洲虽称列岛,实则群岛。除去北岛吕宋,中、南二岛,皆为群岛。数千岛屿,星罗棋布。凡岛屿稍大,便可称一洲。岛上资源有限,不利大兴圩田。于蓟王而言,更无需督造大港。枝港足以。只为通商互利,贩运岛夷,入吕宋圩田。

    或有人言,各岛既有国,何以称荒州。

    原始部落,亦或是部落联盟。于守护文明初火的汉帝国而言,皆可称“蛮荒之洲”。简称荒洲,自也合情合理。

    公孙康、公孙恭二人,将澶洲群岛,先定汉名,再注于海图。亦是大功一件。

    如前所言。蓟国先立海港。再造诸王子船队。假以时日,诸王子长成,便可扬帆出海,循图而进。辟海外封国。

    江表十港,乃前哨之地。

    吕宋港外,支渠四通,阡陌纵横。广袤吕宋平原,皆为膏腴沃土。此港,亦是寄田重地。蓟国寄田券何时扭亏为盈,吕宋港至关重要。

    取千里镜远观。蓟王心旷神怡。水稻喜高温、多湿、短日照,对土壤要求不严,以“水稻土”为最佳。又谓“以水定稻”。各洲风水不同,故稻作亦有参差。闻即便取蓟国晚稻试种。稻期,亦足缩短一月。粳稻如此,籼稻可想而知。

    时人皆以为,粳稻风味口感,远超籼稻。然蓟国却知,后世扶南所产“香米”,风味更佳。香米亦是籼米。换言之,风味当不以粳籼界定。

    吕宋港,海船辐辏,珍货云集。

    蓟王首开“开拓探险”之先河。引领国人风潮。僦船南下吕宋,结伴入丛林群山深处探险。为蓟人津津乐道。

    收获诸多,不乏一夜暴富。更助搜奇探险之风。

    私人订制,专用机关器,大行其道。助推蓟国机关术,日益精进。绝非只有将作寺受益。与之相匹配,异态文明研究,亦渐兴起。此乃认知世界之始。蓟王乐见其成。

    探索未知,将自先秦以来,日渐僵固的学术“闭合环路”。再行兼容并蓄,去伪存精。于华夏文明而言,亦有百利而无一害。试想,若有一日。有人完成环球航行之壮举。天圆地方,当可推陈出新矣。认知的更新迭代,便是文明。生生不息,滚滚向前之不竭动力。

    径五十里,置邑。径百里,立县。

    公孙康、公孙恭二人,已吕宋港为锚。辐辏沿海平原。又绕行北岛,择址督造新港。蓟王有言在先,辟三县可为“守”。

    于是择吉日,擢升公孙康为吕宋守,公孙恭为吕宋宰。类比港令比千石俸,洲守为比二千石俸。洲宰为比千石俸。年纪轻轻,便得享高俸。蓟国“少年长吏”之盛,可见一斑。

    勉励二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蓟王再与二人约定。另辟中岛三县,公孙恭亦可拜中岛之守。若能于澶洲群岛,筑满百城(港),可为一洲之牧。

    二人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