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买了一辆二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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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

    这一日,江延成回家了。

    他毕业了,要回家办户口,以前的户口,落在了薛明美的名下。

    当年薛明美眼看着江景程的孩子一个一个生起来没完了,从江延远之后,薛明美要求把后面孩子的户口落到她名下,这样,她就不是孤身一身了。

    虽然孩子都不在她身边,但总比户口本下,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强。

    那种虚荣又可怜的心思。

    周姿和江景程大势已去,薛明美已经无力回天。

    江景程多的是办法,落在那里便落在那里,无妨。

    周姿虽然心里不悦,但江景程会哄媳妇儿。

    而且,家里的孩子都是江景程在看,周姿上班,所以,周姿没说什么。

    毕竟,她自己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江延成和江婉盈从小学开始,上的就是私立小学,户口也无所谓。

    江延成二十四岁了,研究生毕业,想回来丰城工作,顺便把户口的事情搞一搞,不过他不着急。

    江家的四兄弟,算是凑齐了。

    四个人开始打扑克,本来江延东对这种低级趣味没兴趣,让江景程打的,可江景程二话没说,就上楼了。

    江延东知道江景程还在生江延民的气,不想和江延民同桌打牌,才上楼去的。

    江延东勉为其难地上阵了。

    掌珠在旁边看着。

    现在家里,正儿八经的儿媳妇,只有掌珠一个。

    江延东轻描淡写地拿牌,举重若轻地出牌,只是玩票,那神情,和当年江景程一模一样。

    江延东边拿牌,边看掌珠一眼。

    每当他看掌珠,掌珠就会转过脸去,不看他。

    江延东仿佛看透了掌珠心思似的笑。

    笑得掌珠浑身发毛。

    “要说这女人也是一种挺奇怪的物种。”江延东忽然说到。

    掌珠瞪了江延东一眼,懒懒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江延民问。

    忽然江延民的手机响起来,是彭懿的。

    江延民走到旁边,彭懿说她最近要出差,去采访一些贫困地区的小学。

    彭懿原本就对捐助这些小学的人非常崇敬的,这几天弄这档栏目了,才知道原来江总——也就是江景程昔日曾经捐助了好些小学,彭懿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从高中就一直崇拜的人,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简直太诧异了,对江总的崇拜之情如同滔滔江水。

    “延民,我要出差四五天,你替我表达对江总的尊敬之情吧。”彭懿说到。

    江延民闷声“嗯”了一句。

    回到座位上,江延民又继续刚才江延东的话。

    “女人怎么奇怪了?”江延民问。

    女人,现在对江延民来说,也是个有趣的话题。

    掌珠便知道江延东要打趣她,她厉声说了句;“江延东——”

    “我也没说你不是?”江延东

    看到掌珠生气了,他挺开心的,“有时候一个你对她根深蒂固的一个人,突然转了性,我觉得这事儿有意思。”

    掌珠皱了下眉头,“你说谁?”

    掌珠向来任性习惯了,也没有转性的必要,性子也从来没转过。

    “乔诗语,上次见她,挺逗的。”江延东说到。

    江延远打牌的手定了一下子,似乎不经意地问到,“怎么了?”

    “关心她?他毁了你,你不是挺恨她?”

    “是恨。到现在也恨。”

    不过江延远觉得,此恨非彼恨。

    以前是真的恨到骨子里,现在是痒到骨子里。

    总是那种痒,却抓不着,让他恨。

    江延东向来不多话,只说了这句,下面的话,便不再说了。

    因为乔正业这件事情,终究不能让江景程知道。

    而且,楼上有人——江景程。

    不过,江延远心里却有了气。

    他挺恨乔诗语的。

    在二哥这个已婚男人面前表现“可爱,有意思。”

    勾引男人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了,改不了的水性杨花。

    眼前又浮现出那日,她和一个男人一起走一起吃饭的情形。

    掌珠看到江延东说乔诗语,也生气,也吃醋。

    要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改观不过一瞬间。

    江延远没说话,诚如江婉盈曾经说过,他的心好像又不在打牌上了。

    总之掌珠今天挺生江延东的气。

    不过江延东并不放在心上。

    江延成要去江城,办理户口的事情,让二哥和他去。

    江延东刚要答应,江延远便说,“我最近想去趟江城。我去吧。”

    江延成便说,“是我多嘴了。二哥俩孩子了,忙。三哥最好,轻装上阵。”

    江延远没说什么。

    江延东又瞥了掌珠一眼。

    反正今天晚上,两个人目光用“不可为外人言说”的目光,相互瞥了对方不下五十眼。

    江延民犹豫着上楼,要和爸说彭懿的事情。

    敲了敲门,江景程说了句,“进来。”

    江延民没进去,只是推开门,看到江景程站在那里翻书,百无聊赖的样子。

    “彭懿让我跟你说,她很敬佩你。”江延民始终双手插在兜里。

    “嗯。没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江景程说到。

    让江延民诧异了片刻,尴尬了片刻。

    江景程这个人,挺有意思,他从来不主动道歉,别人跟他道歉,如果不到火候,他也绝不表示,始终冷冷的。

    第二日江延远让秘书定了两张去江城的票,江延远和江延成两兄弟一起去了江城。

    飞机上。

    “延成怎么要回丰城工作?在美国不好?”江延远微眯双眼,问。

    “不喜欢美国,

    更喜欢丰城。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江延民盯着飞机窗户外面。

    若有所思。

    “准备干什么工作?”

    “可能金融,可能证券。”

    “无所谓。”江延远说了一句。

    两兄弟似乎对这句“无所谓”有自己心照不宣的想法,并没有继续讨论。

    到了江城,江延远便去了昔日乔诗语的公司,把公司一个很小的业务给了那个老板。

    “这么小?”老板胃口似乎很大。

    “有小才有大。”江延远说到。

    老板马上变了态度,“也是。”

    江延远和江延成在酒店住的,就是日常江延东住的那座酒店。

    第二日,江延成要跑一些地方弄户口,还一趟薛明美。

    “我明天开车带你。”江延远说。

    “你在江城买车了?”江延成问。

    “对。”

    江延成并没说什么,因为三哥买车这件事情,实在太小,不过是一辆车。

    江婉盈作为江家最小的孩子,是第三个结婚的。

    基本上江景程说什么,他们就是什么了,也没什么意见,鲍成山虽然是自己出的钱买的房,但在江城,多少有点儿倒插门的意思。

    乔诗语下班的时间,江延远已经摸准了。

    “当我发疯。”江延远手握档位,漫不经心地回答。

    女人爱美,天经地义。

    江延成上车以后,用不可置信的口气问江延远,“三哥,你还买二手车?你是穷到什么地步了?”

    那日,乔诗语在上课。

    像是那天江延远的那辆车。

    乔诗语气的把羽绒服扔到那里了。

    脏水溅到了乔诗语白色的羽绒服上,乔诗语看着,好脏。

    不明显了,大概在黑色的车座上,更加不明显了,如果不是特意看,不会看出来。

    周姿拍了拍江婉盈的肩膀,鲍成山固然不容易,可作为婉盈的妈,周姿也不想让婉盈太受委屈。

    江延远已经看到了,他踩了一脚油门,车飞快地从乔诗语的身边开了过去。

    “你的老相好,你说了算。”江景程没好气地说。

    “刚买的。二手车。”江延远说到。

    乔诗语坐在那里,没说话,在生闷气!

    ……

    “是么?我不是故意。”江延远也从后视镜里看着,远远地看着乔诗语气恼了。

    是鲍成山的父母来商量的婚期,他们是别的城市里的工薪阶层,虽然收入不错,但是比起江家,还是小巫见大。

    带着江延成跑了一天,下午四点的时候,兄弟两人要去吃饭。

    江延远开车之前,目光看了一眼后车座。

    这件羽绒服是刚入冬的时候买的,当季新款,四千多块,她狠狠心买下来了。

    一切看起来都特别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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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脾气真臭!”乔诗语嘀咕了一句。

    路边有水洼,江延远已经看到了,他就是故意从水洼走的。

    相信老板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给他擦了。

    江婉盈的户口,准备结婚以后,从江城提过来,和鲍成山的户口,共同落到这套房子上。

    她生气地抬头看了看那辆绝尘而去的路虎,皱眉。

    回到家,乔诗语便把羽绒服脱下来洗。

    鲍成山说,“你下嫁我,我若不表态,像你爸说的,那便太不像话了。”

    “那最好了,快递也可能寄丢。这样最好。”

    鲍成山的父母不多言不多语,但也不卑不亢,有自己的观点,江景程倒是也不能小看。

    “怎么了?”乔正业问。

    江景程只是冷声“嗯”了一句,没说话。

    她并没有特指江延远,指的是这辆车的司机。

    江景程家里开始张罗婉盈的婚事。

    还正好了,看到乔诗语从树荫下面走。

    上完课以后,在走廊里,有个老师说,“乔老师,办公室里有人找。”

    鲍成山和江婉盈的婚期定下来了。

    周姿想了想,和江景程商量了,婉盈结婚,乔正业也要来的。

    “省钱这貌似不是三哥你一向的作风。”江延成上车好久以后,还盯着江延远看。

    此次距离江延成回去江城提户口,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江延成目光一直注视着后视镜,“三哥,你好像得罪了一个小美女。”

    那天晚上,婉盈和周姿聊天。

    江景程若有深意地看了江延远一眼。

    是江延远曾经说过,要“留个纪念。”

    江延成本来就听说乔诗语的事情,听说的少,再加上,他在美国,也没见过乔诗语,就是三哥在美国的时候,偶尔听说。

    这可是白色羽绒服,乔诗语穿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江婉盈曾经问过鲍成山,为何要这么急?

    她歪头看着那件羽绒服,这件意思,往后是穿呢?还是不穿?

    不穿,实在太可惜了——

    江延远最近去江城,已经是家常便饭。

    不过第二日,江延远开车来接江延成的时候,江延成盯着车牌号,“三哥,看你这车牌号,买了好久了。”

    请帖的事情,周姿本来打算给乔正业快递过去,江延远说,他最近要去江城,可以给捎去。

    用洗衣液怎么都洗不掉,能看出来污渍的白点子,在羽绒服上,特别难看。

    “江城我也不总来,买一辆二手车,代步,省钱。”江延远随口说到。

    “我现在才知道,鲍成山把他们家一套老房子卖了,才凑够了首付。爸也太强人所难了。”江婉盈说。

    江延民特意从定贤第一小学那条路上走的。

    周姿觉得挺为难鲍成山的,而且,结婚以后,鲍成山又要继续去美国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