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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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拉面馆,窗明几净,很是干净温馨,大学生们就喜欢婉约又简单的气质,所以平时都是人满为患,但现在学生们还都在上课,所以,拉面馆里人很少,老板娘坐在柜台那里看电视。

    很安静。

    初春的阳光照在桌子上,很美好。

    江景程坐在椅子上,双臂抱着,看着坐在对面的乔正业。

    把乔正业被看得心慌,乔正业从来也不是江景程的对手。

    “江总,要不然我点两碗面?咱们在这里干坐着,人家不愿意。”乔正业欠了欠身子说到。

    “点了你吃吧,我不吃。”江景程又说。

    “那不点了。等店家不乐意的时候再说吧。”乔正业说到。

    江景程似乎在笑乔正业的小格局,他从兜里拿出两张钞票来,放到了桌子上,“老板,不吃饭,光聊天。”

    江景程此举,确实让乔正业略惊讶。

    老板过来了,看着两张百元大钞,慌忙说到,“我们这里是卖吃的,不卖座位,两位尽管聊便是,反正现在也没人。”

    说完,老板便走开了。

    “你女儿——以后让她离延远远点儿。”江景程在朝窗外看了一眼后,最终对乔正业提出了警告。

    不过乔正业还是因为江景程如此说自己的女儿,有些气愤。

    好像他的女儿不知廉耻一样。

    乔正业宁可自己的面子不要,也要维护乔乔的。

    为人父母,都是这样。

    “乔乔最近一直在相亲。不曾和您家三公子有什么联系,而且,她也知道您家三公子有女朋友了。她并未怎样。每日上班下班。如果有让江总不满意的地方,我会让她改。”乔正业说。

    “很好。你提点一下她。延远现在有意中人了,我不想发生任何误会。就这样。”说完,江景程便走了,桌子上的两张百元大钞没有拿。

    乔正业坐在那里,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被江景程这般指着鼻子提点。

    乔正业输江景程,输了一辈子。

    乔正业想着晚上回去,怎么跟乔诗语说。

    必然不能说是江景程提点,如果这样,会激起乔乔的叛逆心。

    下午,乔诗语回来了,吃饭的时候,乔正业说,“乔乔,最近有中意的人吗?”

    “非要把我嫁出去你才甘心吗?”乔诗语嗔怪。

    “爸爸的意思是,凭你的条件,找一个经济适用男最好的,爸爸老了,希望他能够和气地对待你,将来爸爸也有个依靠,亲家的态度也很重要,门当户对也不是凭空说说的。你说呢,乔乔?”乔正业似乎不经意地说。

    乔诗语相当聪明,她说,“是有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爸爸也就是想起来,自己说说。”

    乔诗语想了很久,肯定有人找过乔正业了。

    可能是江延远,江延远让她不要自作多情。

    真厉害啊。

    他想把上次买楼的事情和乔诗语分开,告诫乔诗语,千万不要多想。

    毕竟代玮还在的时候,乔诗语曾经说过喜欢江延远。

    江延远现在防她,甚于防川,一个细节都不曾放过,甚至找了她的父亲。

    乔诗语知道江景程特别高傲,也基本不和父亲说话,所以,她没想过江景程会从丰城远来江城找乔正业。

    吃了饭,乔诗语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气恼地掉泪。

    她开始翻找她的橱柜,把江延远给她的那件羽绒服拿了出来,拿到干洗店去洗了。

    乔诗语不知道江延远已经被江景程召回

    到丰城去了,以为他还在江城。

    所以,那天上班的时候,她早走了几分钟,把干洗过的羽绒服送到江延远分公司的前台了。

    她公司的楼层,乔诗语是在下面大厅里看到的。

    这点儿小事儿,根本难不倒乔诗语。

    如果不送回去,是不是江延远又要以为,这是乔诗语赖着东西不给他,故意和他纠缠?

    乔诗语这么高傲的人,才不会给江延远这个机会的!

    把羽绒服送去了江延远的公司,乔诗语过了好几天平静的日子。

    和同事一起去泡了温泉,一起短途旅游过。

    现在的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次陷入那种被人非议的情绪中。

    她洁身自好。

    别说她和延远不可能,就算可能,她也绝对不会上赶着,落人口舌。

    乔诗语觉得这种小资的日子挺好的。

    直到江延远回来。

    这些日子,他在处理丰城的事物。

    风尘仆仆地来了分公司以后,前台才告诉他,有个年轻女子送来了这件羽绒服。

    乔诗语甚至都没说自己的名字。

    羽绒服用包装袋包着,打开以后,看到是他给乔诗语的那件。

    他微皱了一下眉头,“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送完羽绒服就上班去了。”

    江延远去了办公室,给乔诗语发微信羽绒服穿了一个冬天,又送回来,是为什么?

    乔诗语正在上课,自然看不到。

    看到也是四十分钟以后的时候了,不过她没回。

    她懒得回,她不想和江延远有任何瓜葛。

    这让她费神。

    怎么乔诗语每回都能让江延远气得炸毛?

    乔诗语从来都这样,喜欢的时候就回一句,不喜欢从来连个态度都不给别人。

    她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以,下一步,江延远的语音通话就过来了。

    办公室里,乔诗语的手机叮铃叮铃的响。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都在催乔诗语赶紧接。

    乔诗语挂断了,给江延远回了一条在上课,不方便。江延远,我不会把羽绒服留在手里,给你羞辱我的机会的!过去也许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你虽然有钱,可我也不穷,我教书育人,我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人;你这件羽绒服,我给你洗过了,如果你嫌我曾经穿过一个冬天,那我给你钱也好!你别去找我爸爸。你若再用居高临下的态度看我们家,你试着点儿,找你的孟昭华去!

    乔诗语发这段微信的时候,非常气愤。

    她像是遇到了敌人的刺猬一样,对江延远展开了攻击。

    打错了好几个错别字,本来不想改的,可是想想,如果不改,肯定影响意思,无法把自己的愤怒表达完整。

    他不是认为自己自作多情吗?

    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钱,所以才对乔正业颐指气使吗?

    乔诗语可不吃这一套。

    他凭什么警告?

    江延远看着这条微信。

    好像在警告他。

    好像很气愤,可江延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诗语心想,给他卡号就给他,他那种有钱人不怕他盗她的钱。

    便发现发不出去了。

    “找不到了。羽绒服你下午过来拿走。金额我也忘了,要给你查。”

    乔诗语向来冷静,分得特别清。

    一直挺恨她。

    乔正业,好像是乔诗语的软肋。

    省得他老问,让乔诗语心烦。

    “再说一遍,卡号给我!”江延远显然也动了气。

    乔诗语面上恼怒却一直在克制的样子,和原来江延远认识的乔诗语有些像,又不像。

    让她来取羽绒服,是江延远情不自禁的,大概只是想逗逗她。

    江延远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皱着眉头。

    “好。”

    乔诗语心想,等于她什么也没有给他。

    好么,被她拉黑了!

    仿佛认识到一个人有软肋的时候,才是真正了解那个人的时候。

    想到此,江延远才意识到,他认识乔诗语已经几年了。

    那头说,“你是不打算还钱了吗?”

    把她的钱又转回来了。

    “三万六。”

    江景程的态度,他一直知道。

    羽绒服在江延远的办公室里。

    乔诗语查看了一下,仿佛淘宝收货一样,要确认无误才能签单。

    江延远似乎是在逗乐,刚才从乔诗语的微信里,他好像看到了乔诗语的真性情。

    不知道江延远温柔起来是什么样子,在乔诗语的印象里,江延远总是对她恨也恨不完,恨不能喝了乔诗语的骨血。

    那头回不悔!

    是乔诗语在广告公司的时候存的,江延远的手机号。

    他和她,许久未见。

    江延远一直盯着她。

    他也从来不承认自己喜欢她。

    乔诗语咬了咬唇,比她预估的要高几千块钱,不过无妨,对羽绒服的价位她早有心理预估。

    她用短信说你可千万别后悔。

    下午下班,乔诗语回家,从江延远分公司门前走,便去拿羽绒服了。

    想到此,江延远有些意兴阑珊。

    于是她便也不说什么了。

    给江延远转过去以后,乔诗语眼睛都没抬,提着羽绒服就回家去了。

    刚刚回了一条我又惹你了?

    乔诗语便跟他说了自己的卡号。

    乔诗语错愕片刻,说到,“我会还。你把羽绒服和发票给我!”

    看到她真性情的时刻,真是少之又少。

    “干嘛?还想要钱?”乔诗语短信回复,特别没好气。

    认识她这么久了——

    现在看起来,这种逗逗,也已经超纲了。

    两个人公事公办地打完了电话。

    他给乔诗语发了一条微信,问她的银行卡号。

    片刻之后,乔诗语的手机上收到一条转账消息,江延远又给她转了三万六。

    “多少钱?”乔诗语冷冷地说。

    江延远直觉,这次乔诗语没耍什么心机。

    江延远想了想,应该是江景程找乔正业或者找乔诗语了。

    片刻之后,乔诗语的手机便响起来,这个号码,乔诗语是从未接过的。

    一直静静地躺在手机联系人里,乔诗语接了起来,喂?

    乔诗语看着这两个字,很有些真诚的味道,还很温柔。

    他可以喜欢任何人,唯独不能喜欢乔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