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他去过,他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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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诗语扶着自己房间的门,看了江延远一眼,问到,“你怎么来了?”

    “我来拿身份证。”江延远直白地说到,那种口气很冲,甚至能够听到他鼻息喘气的声音,乔诗语不知道谁惹他了。

    乔诗语还没说什么,江延远便推开门,进了乔诗语的房间。

    外面,乔正业已经睡了,罗妮看到这样,也睡觉去了。

    因为看到江延远和乔诗语的样子,罗妮反而感到了自己站在那里,有一种电灯泡样的尴尬。

    江延远进了乔诗语的房间,便把她的房门关上了,躺在了乔诗语的床上。

    乔诗语的床头灯亮着,她坐在江延远身边,对着江延远说到,“你打算在这里住吗?”

    江延远阖着双目,头枕在后脑勺后面,“不行吗?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江延远今天的口气一直都是这样的,鼻息里喘气那种感觉,好像乔诗语惹他了。

    “我无妨。我跟谁睡都一样,只是我爸爸在家饿饿,你在这里住,让我和我爸爸徒增尴尬。往后说不清楚。”乔诗语说到。

    乔诗语刚才的这句“跟谁睡都一样”还是惹恼了江延远。

    “既然跟谁睡都一样,你尴尬什么?”他睁开眼睛,盯着乔诗语。

    对乔诗语,他无端有好多好多恨。

    看到她这副样子,又无端想发火。

    乔诗语不再理他,回了自己的那边,盖着被子睡觉了。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才九月份,天已经不热了,所以,要盖被子,薄被子。

    要命的是,乔诗语的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是一床单人被子,很薄的那种。

    她躺过去之后,就盖在自己身上了。

    江延远就那么直挺挺地没有任何遮盖地躺在床上,连枕头都没有。

    看到乔诗语如此自私地不管不问,江延远转过头去怒瞪着她的背。

    不过,怎么瞪都没用,乔诗语怎么也看不见,她抬手把床头灯关了。

    房间里黑暗一片,乔诗语能听到江延远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过她不管,眼睛睁开以后,又闭上了。

    片刻之后,江延远的身子贴着乔诗语的后背,他的一只手攀着乔诗语的肩膀,“你没人味儿是吗?”

    乔诗语转过身子来,不解地问到,“什么?”

    “我没被子,没枕头,你看不到么?”他的声音变成了低声的嘶吼。

    他恨不能撕烂了这个女人。

    “我看到了,可我需要知道吗?日常就是我一个人睡在这里,被子和枕头自然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今天晚上要来,也没通知我一声,若你通知我,我便给你准备了。对不起,没买。”乔诗语始终淡淡地说到。

    黑暗当中,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乔诗语就听到江延远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有种要杀人的感觉。

    “你气谁呢?”江延远又问。

    他来了,她根本没想过办法,就准备让他自生自灭的,就算他不是她的什么人,她连东道主都不会当吗?

    妈的!

    乔诗语又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怀孕了,用得着气谁吗?我自己找气生,有什么后果,不都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她又躺过去,准备睡觉了。

    “你不准备和我盖一床被子吗

    ?”他在质问。

    “我怀孕了,三个人盖一床被子,这合适吗?都不舒服。”乔诗语始终淡淡地质问。

    江延远被乔诗语气到说不出来话,他也无话可说了。

    就感觉到江延远深深浅浅的吻落在乔诗语的面上和脖颈上,是那种攫取的吻。

    让乔诗语觉得很痒痒。

    他的手在掀乔诗语的睡衣。

    “那些年怎么过来的?”江延远边吻乔诗语,边问。

    声音中有了某些柔情,某些心疼。

    “哪些年?”乔诗语问答。

    “你在外面上学那些年,你妈不给你钱的那些年。”

    乔诗语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清醒了,“你怎么知道?”

    一想起自己的身份证上曾经有自己的户口所在地,那便是她那些年住的地方。

    “去过!”江延远说到。

    江延远吻乔诗语吻得更重了。

    乔诗语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去的韩家屯,给他身份证也绝对不是这个目的。

    仅仅是因为那里的路他知道而已,毕竟是他陪她去的么,事情的经过,他都清楚。

    乔诗语的心里顿时荒芜一片,一大片的全都是空洞。

    好比自己好多年的大后方被人掀起来一样,没有了底线,没有了安全感。

    乔诗语挣扎了好久,说道,“等一下。”

    “怎么?”江延远问到。

    “我去给你拿被子。”乔诗语挣脱了江延远,从床上坐起来。

    江延远这才消停了。

    黑暗中,乔诗语坐在了床边,喘着粗气,刚才差点儿要窒息。

    他这个人,狠起来,要人命的。

    脑海中闪着三个字他去过,他去过——

    乔诗语不知道他是基于什么动机去过的,不过,她很心慌。

    乔诗语站起身来,找到了自己的包,不知道从包里拿出了什么。

    快走到门前的时候,对着江延远说,“跟我来。”

    江延远跟到了门口,乔诗语一扔,对着江延远说,“你的身份证。”

    江延远借着乔诗语房间里的灯光,看到自己的身份证被她扔得滑到客厅里去了。

    他又咬了咬牙,她懂不懂尊重人?

    江延远条件反射般地跟着远远地滑出去的身份证过去了,弯腰去捡。

    就听到后面“砰”地关上了门。

    然后,落锁了。

    江延远又咬了咬牙,这个女人怎么怎么气人她怎么干?

    乔诗语房间里的灯关了,顿时客厅里也一片黑暗,但是比起乔诗语关着灯的卧室,要明亮多了,毕竟客厅里窗户多。

    单人床睡的都很少。

    江延远转过身,恭恭敬敬地站好了,叫了句,“乔叔。”

    肯定是被乔诗语赶出来的。

    他砸了门一下,“你他妈的肉包子打狗是吗?”

    “三”还没有数出来,乔正业就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

    “你要不够,跟爸爸说。”乔正业说到。

    江延远从沙发上起来了,没穿上衣,径自去了卫生间。

    她要如何向江景程

    汇报?

    “小乔,我数到三——一,二,——”

    她又侧着,闭上了眼睛,很淡定的很,除了刚才江延远说过的,他去过韩家屯,扰乱了乔诗语的心。

    说实花,在沙发上,实在睡不着,他什么时候睡过沙发?

    乔诗语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自然不知道。

    乔诗语背对着他,好像早晨起来一直就没管他,当然,昨晚也没管过,在和他爸说着学校里的事情,说丰城小学现在给她发一个基本工资,够她花的,她向来花钱也少。

    乔正业开了客厅里的灯,“延远?”

    他睁开眼,看到乔诗语,罗妮还有乔正业已经在餐桌那边吃饭了。

    睡着的时候都夜里两三点了。

    他穿好衣服出来,听声音像是江延远的,他不大明白,江延远怎么突然半夜来了,来干什么?

    江延远便睡了。

    乔诗语让江延远去办事的事情,乔诗语曾经提过一句,所以,乔正业知道。

    他是被刚才乔诗语关门的声音,还有江延远砸门的声音吵起来的。

    “你……你这三更半夜的,怎么来了?乔乔为什么不给你开门?”乔正业是一头雾水啊。

    “嗯。”

    “真不用了,乔叔。我睡沙发可以,您给我拿一床被子就好。”

    可能到了这个年纪,睡眠不大好了,也可能,她要跟江景程汇报,所以,她在竖着耳听。

    乔诗语侧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回过头来,继续和乔正业吃饭。

    不过江延远被赶出来,自己还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肉包子打狗”,她是听到了。

    乔正业家里是四室两厅,但是有一间是书房,没床,如今罗妮住了一间,就没有多余的空房了。

    怎么弄成了这样?

    气到说自己是狗,也是没谁了。

    “我去给你拿被子和枕头。”乔正业说着,便去了书房。

    不过,他为了避免尴尬,对着江延远说,“你来我房间睡吧。”

    “你远来是客,刚坐飞机来的,肯定累。去睡我的床。”乔正业过来,手放在江延远的肩膀上。

    “不准备解释一下吗?乔乔?”乔正业问到。

    “我睡沙发可以了。”江延远说道。

    “我—”江延远想着怎么措辞,“我的身份证他给我了。”

    乔正业又想,可能江延远不想睡他的床,毕竟他年龄大了,他还刚从床上起来,可能年轻人,不大喜欢。

    “乔诗语,开门。”

    给江延远把被子和枕头拿出来以后,又给他铺了一下,说到,“快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开门。”

    可一想,不大对,所以,他没说话。

    乔正业不大知道,为什么江延远半夜来要身份证,要到了为什么又砸乔诗语的门。

    江延远拿起自己的身份证,走到了乔诗语的门前。

    他是脱了衬衣睡的,第二天早晨,是被别人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乔诗语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侧躺了,只听了一耳朵,没动静。

    罗妮那头,自从今天晚上江延远来了,她就一直没睡着。

    “不用了。我——”江延远想说,和乔诗语挤一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