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能打掉，这个足以让你找一个月的男人了！以后你不用管孩子，我们帮你照顾！”王薇的处理方式简直简单粗暴。

    女孩哭笑不得地看着王薇，“我的孩子，我要打就打，我找什么样的男人跟你一毛钱关系没有？”

    王薇顺手拿过我手里的支票，拍在女孩的胸口，“只要你答应，这些钱都是你的。”

    女孩看了看支票上的数目，十万块，足以让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她怔怔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对，十个月，孩子生下来之后跟你没任何关系。”

    女孩蹙眉，“十个月，那不是一个月才一万块！？再说了，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生这个孩子。”

    “这个只是押金，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之后，再给尾款！”我也不恼怒，任何地方单是找个代孕也都得上百万，我也不能亏了眼前这姑娘。

    “尾款多少？”女孩有些贪得无厌了。

    我蹙眉，王薇在一旁抱着手臂，冷声回答，“肯定比你手里支票多。”

    听到王薇的话，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这时我才知道她的名字——邓玉华，是成都市内一所专科院校的学生。

    “大家都出来玩玩的，我只是没有想到那晚喝多了，忘记戴套了，结果就中了！要是你们不出现，我肯定把这个孩子打了。”邓玉华看着自己的肚子，撇撇嘴道，“看样子我只能办休学了。”

    是有多无奈才会说出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话，她如何不是想要钱，也根本就不会答应我的无理要求。

    我干咳一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这才是开始打量起她来，相貌平平，身材也算不上好，偏偏人长得矮，只有一米五几，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优点，大概也只有玩得开，才会有男人前赴后继。

    邓玉华住了嘴，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抿嘴一笑，“还不至于，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跟我之间就只是交易，我要你的孩子，你要钱！”

    邓玉华一个劲儿地点头，“当然了！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都有孩子了，多丢人啊！”

    我想这大概是二十出头的女孩最普遍的现象，没有避孕意识，却偏偏没有勇气生下孩子，所以才会让很多的医院在人流方面赚足了钱！

    “行了，我带你去办休学，以后你就必须跟我住在一起！”王薇拉着邓玉华往外走，丝毫不给邓玉华一点儿的时间去喘息。

    邓玉华反手抓着我的胳膊，抬眼看着我，“你还没告诉我，你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她是他妻子，她不能生孩子，所以你可以放心，她不会亏待你的孩子，她会当做是亲生的来对待！”王薇不等我回答，抢了先回答邓玉华的问题。

    邓玉华撒开王薇的手，上下开始打量着我，嘴里不适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王薇！

    王薇冲我笑了笑，跟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我忍耐。

    “看你长这么漂亮，脸是不是做过的？”邓玉华甚至还伸手来摸我的脸，我下意识地避开了去，王薇一把手钳住了邓玉华的手，“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邓玉华没好气地撇撇嘴，“我就是想看看，等我把这个孩子打了，我也想去你割个双眼皮，还有，我还想去隆胸，姐你这胸是不是也是假的？用的是不是硅胶呀？！”

    邓玉华越来越兴奋，我坐了下来，抬眼看着邓玉华，“你要是愿意等，两年后我带你去见我的主刀医生。”

    王薇瞠目结舌，邓玉华欢呼雀跃，“那就说好了，到时候我来找你呀！”

    王薇再也忍不住了，带着邓玉华去了邓玉华学校，等邓玉华在她家正式住下来，她才是跟我叹起了这件事情，“你给她二十万已经是最好的福利了，你难道还让你老公给她做手术？”

    “我们念念不忘是做什么？到时候她如果还想整容，来就送她就行了，她又不知道谁给我做的！再说了，现在在市场上找个代孕没有个几十万也办不了这件事情，她要的数目不算多。”

    王微微撇撇嘴，“有钱真了不起。”

    心里清楚她是在开玩笑，我当然也没有置气。

    当天，我得空去了周游家楼下，以为会再见到周筱筱，却发现等了一下午就没有见到，后来我又来过几次，周筱筱似乎是带着孩子人间蒸发了。我偶尔能遇到周游

    的母亲，双鬓斑白，身体佝偻，走路都不停咳嗽，看样子这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想周筱筱是碍于周游的病情，不敢再在周家呆了，所以也就走了，反而是周家老太太是完全没有去的地方。

    这天，我又来了，坐在车里，看着老太太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小区外走，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似乎要准备去买菜了。

    周母不停地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同小区的一个人过来扶住了她，“我说周家阿姨，你都病这么严重了，赶紧让你儿子回来带你去医院看看！”

    周母讪笑摆手，“不了，我没事的！谢谢你啊！”

    别人扶下手她都会说谢谢，我救了她的命，她却说我自愿我活该。

    我还没打开车门，周母忽然抬头，正对着我，观望了我好一会，才是收回视线，脚步加快，却不想自己身上骨质老化，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

    后面的人赶紧将她扶起，她一起来就抱着袋子转身往小区跑去，看着行动不便，跑起路来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一溜烟就从我眼前消失了！我有些不明白，她为何看到我时会那么紧张，她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一路追了过去，我知道她家在哪里，轻车熟路走到她家门面前，伸手敲门，里面死寂一般安静。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我开口。

    门才是缓缓打开了一个缝。

    露出一双无比恐惧的眼睛，“你跟着我做什么！我们家周游早就跟你完了，还有，果果的死跟我真的没关系！你的死也跟我没关系！”

    我顿时明白她为何慌张了，她一定从周游的口中知晓了我是谁！一家人之所以没有报警，大概是因为我活着，我会去找他们一家的麻烦，至少我能告他们一家的杀人罪。

    “我来找周筱筱的。”我手拉着门把手，并不想让她关上门。

    她或许是真的老了，与我对峙了几分钟，便是闷头大汗坐在了地上，嘴里跟我解释着，“我们家筱筱回老家了，你找她做什么？！”

    我走进门，周家居然可笑地请了一尊菩萨像在之前神婆施法前的位置，那位置刚好是果果永远闭上眼睛的位置。他们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想来弥补自己的罪孽，我扯着嘴，怎么都笑不出来，“你们以为天天拜拜菩萨，就真的会得到赦免？你们杀人的事实，忘恩负义的事实都发生过，做的孽也都发生过，你觉得菩萨会帮你吗？！”

    “你……你是谭晓菲！”老太太指着我，却不敢走上来，缩在地上，浑身颤抖，“你可不能怪我，我都是为了果果好，果果身上有脏东西，只要让人驱除他就好了！都是你，是你突然冲进来，打乱大师做法，果果才死的！”

    都一年过去了，她竟然还不知悔改，还认为是我害死了果果！

    我回身，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狠狠地把她甩在墙上，恨恨地问道，“果果为什么死，你最清楚！那些钱都是我爸留给果果的，你们居然不肯花钱！那是我儿子的救命钱！找个江湖骗子，就说孩子是我害死的？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看看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儿子！”

    “不……不……是你！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不是死了吗！？”老太太开始语无伦次。

    我走到门口将门关上，拖着她到菩萨的面前，一脚踢了他们请的神坛，指着那位置吼道，“你自己看看这里！你好好看看！果果就死在这里的！他在医院好好的，只要我们等到合适的骨髓，他就可以做手术，钱就那么重要吗！？”

    老太太老泪纵.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停地咳嗽。

    “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要是知道你会害死我儿子，我当初就不会救你！你别忘记，你这条命是谁给你的！我告诉你，我会让你一样失去儿子，我要让你们周家绝后！”我愤怒地说出了最狠的话。

    她抱着头，痛苦不已，嘴里还念叨着，“这些都跟我儿子没关系，都跟周游没关系你！果果的死跟他没关系的！你要找，你就找我！不要伤害周游啊！你们以前也是夫妻，一夜夫妻百夜恩啊！”

    老太太居然用这样可笑的话来求我。

    我深吸一口气，“那我呢？谁把我绑上石头扔进江里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老太太跪着爬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裤腿，哭成了一个泪人，“你都算在我头上吧！求求你了！周游他现在有病啊，他活不长了，你也别折腾他了！”

    一个母亲对自己亲生儿子的纵容才是最可怕的，周母对周游的纵容才是让周游变成了现在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