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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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家的姑娘奇思妙想,制作出的千斤顶难能可贵,于工部也大有裨益,且行之有效,当赏。”盛佑帝赞道。

    “谢陛下。”

    褚寻真跪下谢恩,待起身后,又听一道朗朗悦耳的男声响起,“褚先生出的数独极有意思,不知道能否帮本殿看一下,算的可还正确?”

    学子们讨论到这时,突然慢慢的住嘴,瞪大眼睛,相互对视一眼。

    “没错没错,而且增加力气的话,产生的距离也甚远……”

    “刚才试验了一番,觉得弹簧的力度极大,若单用手掌来推,便不如用弹簧产生的力气大。”

    “定不是玩儿的,这样的东西……好像可以用到工部里去?”

    下面的一些学子闻言,露出思索的神情。

    褚寻真摇头轻笑,又问,“你们现在觉得它能够做些什么?”

    “好玩儿,先生。”有学生没有眼力见道,被旁人拉了一把,暗骂是不是傻。

    “好玩儿吗?”褚寻真挑眉问道。

    默默的拿出戒尺拍了拍桌案后,下面才算逐渐的安静下来。

    她是真没见过,有人能够将弹簧玩儿的这般兴致勃勃。

    “…………”

    “你傻不傻!弹到自己脸上去了哈哈哈。”

    “你那个太|大,弹不起来,看我的。”

    “哈哈咱们两个来比比,谁弹得最高!”

    褚寻真道了声安静,完美的被无视过去。

    一时间,三思斋里弹簧乱飞,学子们就如同忽闪着翅膀的小鸡崽儿找到了乐呵,绒毛与鸡叫与天乱飞。

    “小心点,别冲着老子身上来。”

    “糟糕……打到灯罩里去了。”

    “哇,你弹得好高!”

    “诶诶,你弹到我身上来了!能不能注意点!”

    不少的学子们也发现了弹簧的特性,纷纷动手试验起来。

    “怪不得叫弹簧。”蒋钰风惊奇又了然道。

    “钰风你快看,这样压下去后,它竟然又弹了起来,还恢复了原状。”徐璧喊道。

    蒋钰风虽然知晓叫什么名字,但还是第一次接触,弹簧一圈一圈的旋转,看似坚硬,实则却有弹性。

    “此物名为弹簧,我将东西分发下去,你们先感受一番。”褚寻真道。

    学子们满眼茫然,疑惑不解,“求先生告知。”

    “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处?是铁制的吗?”

    “长得真奇特。”

    下面的学子们顿时议论纷纷。

    褚寻真特意让人先将大大小小的弹簧展示出来,问道,“你们觉得此物有什么用处?”

    徐璧闻言一脑袋问号,弹簧又是什么?

    “弹簧。”蒋钰风果然知道些什么。

    徐璧问蒋钰风:“可提前打听到什么消息?先生今日里要讲什么?”

    “只要别再出算学了,什么都好。”

    “是否又要亲手做东西?”

    “实践课?是什么课?”

    “今日,我们要上实践课。”褚寻真进到三思斋里道。

    此次授课前,她与孙祭酒商量,征得同意后便带着需要的东西和匠人来了太学。

    与大哥用棉花做衣服被褥的空隙,褚寻真又要去太学里授课。

    恰好,这里便有几箱子棉花。

    “但将此物呈上去之前,我们首先得做出几样成品来。”

    褚空宁比褚寻真更容易想到这里面的巨大益处,以他的定力也不由得略为激动起来,“珍珠儿,若真是像你说的这样,棉花能够得以种植推广,于国有利、于民有益。”

    “大哥,你看棉花的轻盈柔软,不管是做成衣物还是被褥等,都比木棉或是麻葛要保暖的多,而且棉花不难种植,又多产,有了它,百姓们的保暖问题便可以得到解决。”

    地理她不是很懂,且大蔚朝又是历史上从未记载过的朝代,便只能给出大概的位置,如今,历经两年,总算是将棉花给寻来了。

    她在塞北亲眼所见百姓们的寒冷与疾苦,那时候不能回京,便只能记挂在心上,待回京后,便立即将棉花画出,希望爹和大哥能够将此物寻到。

    且在塞北驻扎的将士们也是最苦的,即使褚藩良不说,褚寻真也知晓,其实在爹的心中一直记挂着塞北的将士们。

    因寒冷而死并不夸张,塞北多的是穿不起厚衣服的百姓,冬日里,路边随处可见冻死骨。

    褚寻真道,“棉花的保暖性极好,而且产量很大,若是能够在大蔚朝大面积的推广并种植的话,许多百姓便不会因为寒冷而死。”

    干草皮毛,麻葛布毡,老百姓能够用得起,却不够保暖,而丝绸绢缎是不用想的。

    大蔚朝现在填充枕头被褥的只有木棉、丝绸绢缎、蒲苇绒、麻绒、羊毛或鸡毛等。

    褚空宁问,“这东西和木棉又有什么区别?”

    “耗费两年之久才终于找到,路上也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竟真的找到了!

    褚寻真满脸惊喜,捞起一团道,“没错,大哥,确实是棉花。”

    木箱里的东西白若雪,轻如浮云,团团簇簇的挤在一处,棉嘟嘟的可爱。

    褚空宁叫下人将木箱放在地上,打开后,指道,“此物为白叠子,可是你要找的棉花?”

    “珍珠儿,来看看这是什么?”

    下午时,褚空宁一脸喜色的回来,身后有下人抬着箱子。

    “浑说些什么。”蒋红蓉点点她的脑袋。

    “爹也说不可能是我,如今确定了消息,您该让爹从书房里搬出来了吧。”褚寻真笑道,“不然爹爹都快要求到我这里来了。”

    褚寻真立即抱住亲娘的胳膊晃了晃,“为了我为了我。”

    蒋红蓉没好气道,“娘这是为了谁,小没良心的。”

    “娘,就说你想多了。”褚寻真这几天是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担心。

    盛佑帝下旨,为大皇子戚奉景定下宁国公府的嫡长女,消息传来后,蒋红蓉提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

    “母后,宁国公府的嫡女才貌皆可……”

    皇后这才满意的点头,“今日于寿宴上,可有看好的人选?”

    “母后想到哪里去了,儿臣真的只是好奇,母后说的,儿臣知晓,万不会做出有损自身利益的选择。”

    “母后不否认她确实有几分才能,但与你却是不配的,没有她,这些东西你也可以得到,

    但若有她,你失去的则会更多。”

    戚奉景道:“儿臣不过是想见一见解开术策图的女子,再者,褚藩良的这个女儿又着实不简单,先前的水泥献策,实则也是她研究出来的,现在又研究出对工部大有裨益的千斤顶,儿臣也是好奇。”

    “褚家的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你父皇明明已经为你定好几个皇子妃的人选,你怎么突然又去向太后提到她?”

    “是,母后。”

    皇后:“罢了罢了,他本身就万事不放在眼里,更有你父皇纵着,对上还是你更吃亏,以后,且离远着些。”

    今日被这么一通怼,他还恼的很。

    戚奉景委屈、不解:“儿臣真是什么都没有做,躲着皇叔都来不及呢。”

    皇后微皱着眉,看向大皇子,“景儿,你又做了什么事情招惹到他?”

    宫内。

    ………………

    “没什么。”褚寻真笑了笑。

    “嗯?”褚空宁眼神疑惑。

    褚寻真觉得,大皇子更像是没事吃饱了撑得,才找她出来。

    “再者……”

    褚空宁闻言露出笑意,揉了揉妹妹的头。

    褚寻真道,“我不担心,大哥,以各方面来看,大皇子应该不会选我,就算他有意愿,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会同意的,娘是关心则乱。”

    褚空宁在身边道,“珍珠儿,不必忧心。”

    蒋红蓉满心忧愁的待到寿宴结束,等回去时,瞧见褚藩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揪着他到一旁说话。

    恐怕其中出了什么变数,就在大皇子戚奉景的身上,不然,好端端的在殿上问什么数独。

    褚藩良早说过盛佑帝属意的皇子妃人选,不是当朝太傅之女就是宁国公府的嫡女,如今却突然宣褚寻真上前觐见,明面上是赏赐,实则也是相看。

    “本就不应该有你的,你爹明明和我保证过。”蒋红蓉皱着眉道。

    为大皇子选皇子妃又怎么会是如此容易的事情,盛佑帝实则早就已经拟定好几个皇子妃的人选,殿前宣看,便是要观其品貌与才情。

    “你不懂。”蒋红蓉摇摇头。

    褚寻真隐隐约约的有所察觉,此时不由得宽慰道,“娘,又不一定是我。”

    蒋红蓉叹道,“没瞧见之前几个侯府国公府的女儿皆上前被问过话,这是太后为大皇子掌眼呢。”

    “什么时候赏赐不行,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褚空泽道,“不是赏赐吗?”

    褚寻真与二哥对视一眼。

    蒋红蓉拍了他一记胳膊,低声说,“讲这个做什么,不知道太后和陛下为什么叫你妹妹上去吗?”

    “寿宴上又怎么会板着个脸,倒是瑞亲王,这么不给大皇子面子。”褚空泽小声道。

    她只在太后说抬起头的时候看了几眼,之后便全程微低着头,连皇后和其余几位妃子的面容都没有怎么瞧清楚。

    “倒还好。”褚寻真说,“陛下和太后瞧着不凶,就是威严甚重,叫人不敢直视。”

    褚空泽在一旁道,“珍珠儿,方才怕不怕?”

    刚坐好,蒋红蓉便拉着褚寻真的手轻轻拍着,面带安抚。

    之后,便有宫女将戚奉景解出的数独拿到褚寻真的面前,褚寻真眉眼扫过,道皆对,接着又听盛佑帝说了几句话后,才得以回到席上。

    戚司安不置可否。

    戚奉景敛去微沉的目光,面上浅笑着站起,“皇叔说的是,奉景以后必当谨慎言行。”

    大皇子的亲母乃皇后,此时淡淡开口道,“奉景。”

    明明是瞧着大皇子略微吃亏,太后竟然先哄着瑞亲王。

    眼见一个笑得眉眼微冷,一个脸色微沉,太后笑着打圆场道,“不过一句玩笑话,怎么还记到现在,司安啊,今儿个可是哀家的寿宴,不兴生气的。”

    两人的关系自此后针尖对麦芒,戚司安去封地徐州后才有所收敛,如今再次回来,戚奉景觉得他又是在针对自己。

    再之后,戚奉景便接连倒霉数日,弄得盛佑帝不想|插|手也得及时止损了。

    戚司安那时候又正值疯魔,没理也不饶三分,听了这话后,当即冷笑三声,转身便走。

    盛佑帝只当看不见,当时没有插手他们两人之间的争端。

    当初少年之气,叫戚奉景恼极后拦住戚司安索要,后被戚司安冷嘲热讽无数句,便脱口而出要撕掉术策图的怒话。

    戚司安明明知晓他意在术策图原稿,且向盛佑帝说过几次,却还是将图抢到了瑞亲王府上。

    尤其……在父皇偏宠的人不是他时。

    于是,他的喜欢相比之下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再怎么样不甘心,戚奉景也不得不承认,在算学上,他不如戚司安。

    太后说的没错,他是喜欢算学,也独爱端儒大家的术策图,但不巧,戚司安也极爱,且比他聪明,比他能更快的解出算题……

    戚司安说的事情他记得,不过是在两年之前发生的,源于嫉妒。

    被人在寿宴上如此的落面子,即使戚奉景假装的再大度,这会儿的脸色也不禁微沉下来。

    “是吗?”戚司安似笑非笑道,“你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小了,该懂得什么事情能说笑,什么事情当认真。”

    戚奉景极力的扬起笑容,“皇叔,那个时候是奉景不懂事,说笑而已。”

    戚司安慢腾腾的换了个姿势,道,“还是说,本王记错了?”

    戚奉景闻言,脸色一僵。

    戚司安慢慢道:“说要将端儒大家的术策图撕掉的人,不是你吗?”

    “不知道奉景哪里说错了?皇叔。”

    “你这话便说错了。”戚司安手中把玩着酒杯,眉眼潋滟的勾唇笑道。

    蓦地,又是一声轻笑传来,褚寻真听到略微熟悉的低沉嗓音。

    褚空宁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戚奉景瞧了眼于殿上微微垂头站立的女子,笑着回道,“皇祖母说的是,之前听闻有人将术策图解开,儿臣自是极为欣喜的。”

    太后在上面笑道,“奉景打小喜欢算学,又独爱端儒大家的术策图,如今褚先生将术策图解开,可算是找对人了?”

    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作用甚大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挂公告:本文将于第24章入v,入v有肥章掉落,希望小可爱们多多支持好伐~~爱你们哦么么(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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