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沈孟羡的心难受得厉害，顾惜芜怎么会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就没有让她动过心吗？

    虽然他不曾奢求过能够得到顾惜芜的心，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顾惜芜能够看见他的好，若是可以，沈孟羡也希望顾惜芜能够对她也用一点心。

    但是现在……

    看着沈孟羡那苦涩的笑，顾惜芜忽而有些于心不忍，是不是，她太狠了？

    毕竟，沈孟羡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处处为她着想，帮了她那么多，她也看得出来，沈孟羡喜欢她。

    现在沈孟羡喜欢她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可是她却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无疑是往他的头上泼冷水，那个中的感觉，怕是不好受。

    顾惜芜心里清楚，因为她深有体会。

    尽管沈孟羡在笑，但顾惜芜看得出来，那笑并非真心，而是带着些许苦楚。

    可是现在，她也只能冷漠，唯有保持冷漠，对沈孟羡的伤害才没有那么大。所以顾惜芜不动，只静静地看着沈孟羡。

    不管他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她都无所谓，因为那句话，她觉得自己要说出来，也应该说出来。让沈孟羡知道她的心意，这样以后就不会那么难做了。

    沈孟羡说他并没有想过这件事情，顾惜芜选择了相信。本来就对她没有感情最好，这样她的心就少了些许愧疚，而沈孟羡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惜芜，我们结拜吧！这样的话，以后我就是你的兄长了，跟我回兰陵当公主，这样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你了。”沈孟羡大声说着，以掩饰自己心里的失落感。

    若是当真做不了夫妻，那就当兄妹好了，只要能够让他在顾惜芜的身边，照顾她，保护她，他也就知足了。

    就跟之前一样，在顾惜芜有需要的时候他出现，尽自己的能力帮她，那沈孟羡也就觉得特别满足了。只要顾惜芜愿意，那么他就会将这件事情继续下去。

    沈孟羡微笑着看着顾惜芜，等待着她的答案。结拜，顾惜芜总不会拒绝吧？这么简单的要求，顾惜芜不至于拒绝吧？

    顾惜芜看着沈孟羡脸上的笑，心下只觉得无奈和遇不逢时。

    若是早些遇到沈孟羡就好了，这样他们或许还有机会。

    可是现在，她早已经对陌玄胤倾心，并且不会再改变。不管沈孟羡多么好，如何待她，她都只可能把他当朋友，不可能会对他动心。

    但是现在……

    “孟羡，我们还是当朋友吧！”顾惜芜拒绝。当朋友，或许就是他们现阶段最好的状态。

    当朋友，不至于生疏，也不会太亲密，这对沈孟羡来说，是最好的。因为顾惜芜知道那种爱而不得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每天就想着要怎么接近他，为他做些什么事情，让他开心……顾惜芜太清楚那种无助，欣喜，失落等各种心情交替的感觉了，大概就是五味杂陈了吧！

    顾惜芜知道那个中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她之前就一直都在经历着那种感觉，所以她很清楚，所以她不愿意沈孟羡再为此收到伤害。

    现如今，保持距离，也能让沈孟羡更快一些走出来，这样的话，她自己的心里也好过一些。

    沈孟羡的笑僵在了脸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惜芜，心中失落无比。

    现在，顾惜芜连让他守在她身边的机会都不给吗？她可真是心狠哪！

    沈孟羡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给感谢顾惜芜还是该恨她。

    要谢谢她告诉自己这些，让他不再一厢情愿，也就不用在最后知道顾惜芜其实并不喜欢他的时候而那么难过。

    谢谢她现在就告诉自己实情，在他还没有陷得那么深的时候就知道这样事情，他也就不会再越陷越深了。

    还是要恨她，爱而不得，到一种极端，便会变成恨了。可是他似乎还没有对她有那么深的感情，况且他也真的恨不起来。

    “是不是因为陌玄胤。”沈孟羡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他想要一个答案，他觉得他也需要一个答案。只有知道了答案，他或许才可以让自己死心。

    不然若是仅凭顾惜芜的一句他们没有可能，也当不成兄妹，只能当朋友而他就放弃他对顾惜芜的感情的话，那么他对顾惜芜的感情未免太过于浅薄。

    而且，沈孟羡并不认为自己可以轻易便放弃对顾惜芜的感情，所以他想要一个答案，他也希望顾惜芜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是的。”顾惜芜没有否认，就是因为陌玄胤，所以她才会拒绝沈孟羡，才没有对他动心。因为爱陌玄胤，因为花光了她所有的心思，她再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爱别人了。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一旦用尽了全力，就不会再想着要重新开始另外一段感情。顾惜芜便是这样。

    所以并不是顾惜芜真的狠心要拒绝一个一直对她那么好的人，而是现阶段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爱另外一个人了。

    如此，那么她就没有必要也不可以再去耽误别人了，更何况沈孟羡还对她那么好，顾惜芜更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尽管现在她和陌玄胤已经没有可能了，但顾惜芜也不想那么自私地想得到沈孟羡对她的心意。

    “为什么？他已经放弃你了，他都不知道好好珍惜你，为什么你还要？”沈孟羡有些气恼，只觉得顾惜芜对陌玄胤的爱不值得。

    陌玄胤都那般对她，在山庄的时候就对她苦苦相逼，带她回到府中的时候也不知道要好好珍惜。陌玄胤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顾惜芜的爱。

    反正沈孟羡是觉得不值得，她惜芜顾惜芜能够放下，不要再执着于陌玄胤，也看一看他，或许他才是最适合她的人呢。

    这些，顾惜芜会懂吗？

    “这没有关系的，孟羡。”顾惜芜打断了沈孟羡的话，尽管他说的是实话，但是顾惜芜不爱听，也不想听下去。

    爱不爱陌玄胤，爱他的什么，她自己说了算，不用别人对陌玄胤品头论足，顾惜芜不爱听，就算是沈孟羡也不行。

    顾惜芜不允许别人在她的面前诋毁陌玄胤，尽管他们有时候是在说实话，但她就是不爱听。

    看着沈孟羡错愕的脸，顾惜芜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但道歉的话也说不出来，因为顾惜芜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无奈，顾惜芜最后只能叹一口气。

    “我只喜欢陌玄胤，跟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爱是自私的，同样也是无私的。

    在她和陌玄胤之间的爱，顾惜芜选择了无私，不求回报，她只要知道自己爱陌玄胤，那就够了。其他的东西，都与她无关。

    “在不在一起，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真的。”爱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在顾惜芜看来，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

    因为顾惜芜的爱，从来就只是爱而已，并没有其他的。若是陌玄胤也爱她，想要跟她在一起，那么她才有可能会付出更多。

    但是现在，既然陌玄胤已经放弃了，那么她就没有理由在这段感情中独自坚持，去做无谓的牺牲了。

    所以就算现在她和陌玄胤不能够在一起，她也无所谓，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好吧！”沈孟羡不能理解，但是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他知道顾惜芜的个性，他说再多都没有用。这些东西，怕是等到以后，他才有可能会懂吧！

    既然顾惜芜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

    现在，也只能说他们两个无缘，但是沈孟羡相信，是他的总会是他的。现在这些得不到的，勉强不得。

    “惜芜，既然你不跟我回去，那么我也不勉强你。”沈孟羡拉着马儿，不再逼顾惜芜。既然她不想去兰陵，那么他也就不再勉强她了。

    “但是你要知道，兰陵永远是你的家，只要你肯回来，我兰陵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打开。”沈孟羡一胯步上了马儿，准备与顾惜芜道别。

    兰陵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要他处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他也该离开了。

    “好。”顾惜芜点头，若是她再拒绝沈孟羡，那未免过于小气了，所以顾惜芜应下了。

    “记住，我在兰陵等你。”沈孟羡高喊，之后便拉动了缰绳，挥动马鞭，扬长而去。

    顾惜芜目送沈孟羡离开，知道看不见他的身影，顾惜芜才牵着马儿一步一步走着，迎着夕阳，也有一种别致的风景。

    客栈里，顾惜芜坐着，一个人抿着茶，等着小二上菜。

    顾惜芜还没有离开云南，因为过几天就是她父母的祭日了，她想要先去祭拜完自己的父母之后再去湖州。

    毕竟，这一次离别，下一次见面，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浪迹天涯，有时候会被很多因素所限制，脱不开身，也不一定能够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