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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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霜迟走了没过多久圣旨就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宫失德,朕遥感六宫无主,故令储秀宫丽妃暂领六宫之事,位同副后,钦此。”

    丽妃显然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让她暂领后宫,喜出望外的接了旨,谢了恩。

    另一边的皇后同样也收到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明扇朝堂,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朕特念旧恩,那拉氏安置于宝宁宫,非死不得出,今取回朕立后的圣旨,宝印,宝册,钦此。”

    李盛将圣旨交给皇后以后,奉旨拿回了立后的圣旨,宝印和宝册。

    皇后跪在地上,将那道圣旨打开又看了一眼,终于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溪公主到。”恍惚间皇后听到太监说溪公主到,她不敢相信的转过头,发现苏溪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溪儿,你来看母后了?”皇后站起身微笑着对苏溪说,“来,母后抱抱。”

    说着就要去抱苏溪,却被苏溪躲开了。

    “溪儿?”皇后泪眼汪汪的看着那个曾经承欢膝下的溪公主,如今却是一脸拒绝。

    苏溪漠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都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她还在装模作样。

    “本公主今日来是想看看你怎么倒台的,看看你有没有为害死我母妃而遭到报应。”

    皇后流着眼泪,她不能相信苏溪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后娘娘,你有没有在午夜梦回时候看见那些人来向你索命啊?”

    苏溪痛哭流涕的大喊出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了皇后的耳膜。

    “溪儿,你为何不肯相信母后是有苦衷的啊?”皇后紧紧抓着苏溪的手,试图让她相信自己。

    苏溪扭过头流着眼泪就是不看皇后,皇后见她这般模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母妃和丽妃进宫便独得圣宠,但是皇上却对你母妃一见钟情,百般疼爱,那时候宫中传言你母妃即将威胁到本宫的位置,本宫当然不允许有人能威胁到本宫,于是本宫就趁她再怀孕的时候,将对孕妇不利的吃食都掺进了她的食物当中,果然她生下孩子以后,就死了。”

    皇后痴痴呆呆的说着,苏溪虽然知道是皇后害死她母妃的,但是现在从她口中听到事情的经过,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这个疯子,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害死我的母妃,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坐在地上的皇后嘻嘻的笑着,苏溪见到她这个样子终究是不忍心,闭了闭眼睛,缓缓开口道:“母后,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一声母后,您下半生就在这个宝宁宫来忏悔你的过错吧!你会遭到报应的,一定会。”

    苏溪说完这句话就跑着离开了,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狠毒的话,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伤心。

    安霜迟的兵符被拿走了,他倒也落得个清闲,还能出去找莫轻柔,她从来没有去过远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她会去哪里?

    安霜迟在京城中翻了个遍还是没有莫轻柔的影子,这更加让他确信她已经出了城。

    于是他开始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小村子里一户一户的寻找。

    张良瑜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会找到莫轻柔,就在安霜迟决定去莫轻柔所在的农庄的时候,就被皇上派人急召了回去,张良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如果按照安霜迟这样寻找下去,相信不过两日莫轻柔就会被安霜迟找出来的。

    他要想个法子,绝不能让安霜迟找到莫轻柔。

    安霜迟被皇上召了回去,此时的他站在御书房,面前是脸色阴沉的皇上。

    “安卿,朕今日来找你是因为准格尔频频来犯,害得北方的百姓们叫苦连天,所以朕要你去降服他们。”

    如果不是准格尔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他们的百姓,他还真不想将这刚到手的兵符交还给安霜迟。

    “微臣领命。”安霜迟对于这兵符这权利已经不感兴趣了,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女人——莫轻柔。

    安霜迟领了命令,刚从雍和宫出来就看见小路子领着三皇子向这面走过来。

    显然三皇子也看见了他:“尺子舅舅。”

    三皇子向安霜迟飞奔过来,“尺子舅舅你也是来找父皇的吗?”

    “是啊。”安霜迟蹲下来看着三皇子对他说:“雨儿要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尺子舅舅,你又要去打仗了吗?”

    安霜迟笑了笑:“是啊。”

    “那,尺子舅舅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知道吗?”

    安霜迟捏了捏三皇子的脸蛋:“好。”

    第二日,安霜迟又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了京城,丽妃身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步一步离她远去,不禁暗自伤心,如果可以她宁愿她的弟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而不是整日里上战场的大将军,但是她又不能这样自私的将百姓的性命置于水火之中。

    安霜迟的军队一路行到了一处森林中,旁边的张良瑜请求道:“将军,我们已经有了四个时辰了,不如在此歇歇脚吧!”

    安霜迟看着天色渐晚,想必将士们也累了,于是同意了张良瑜的请求。

    “原地休息。”

    张良瑜拿着随身携带的水和干粮,趁安霜迟不注意偷偷的走到军队的后面。

    他看见一个小将靠在树旁边,于是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看他的时候,便向那个小将走了过去。

    “轻柔,给,吃些干粮吧!”原来这个小将是莫轻柔,她听说安霜迟他们要出征,于是便装作一个伙夫混在军队中,所以这军队里除了张良瑜谁也不知道她是女人。

    “张大哥你也吃啊!”莫轻柔见张良瑜傻看着她,掰了一块干粮递给张良瑜。

    张良瑜拿着莫轻柔给的干粮雀跃不已,“好,好。”

    “轻柔,你先跟我们去营地驻扎的地方,等到了那里我再给你找安身的地方。”

    “好,多谢张大哥。”莫轻柔衷心的感谢张良瑜,自从自己离开将军府后,一直是他在照顾着自己,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安霜迟突然想起来有事情要和张良瑜说,于是四处寻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张良瑜,他一步一步向军队的后面走去,发现他正在一棵树下吃着干粮。

    “张良瑜。”安霜迟没有再走过去,叫了他一声。

    莫轻柔拿着水的手一顿,为了不引安霜迟注意,忙将头低下,张良瑜看到她这个动作,也急匆匆的站起身将她挡在身后。

    “安将军,您找属下有什么事?”

    张良瑜怕安霜迟会走过来,于是向安霜迟跑了过去。

    “那个人是谁?”安霜迟看了一眼莫轻柔的方向对张良瑜说。

    张良瑜只好扯了一个谎:“那是新来的伙夫,想家了,属下安慰了几句。”

    “是吗?”安霜迟显然不相信张良瑜的话,抬起腿就要向莫轻柔所在的方向走去,张良瑜挡在他面前。

    “将军,不知您找属下所为何事?”

    张良瑜的不自然引起了安霜迟的怀疑,于是试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莫轻柔在哪里?”

    安霜迟的话让张良瑜微微的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安霜迟会这么快就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在心里暗自捏了一把汗。

    “将军,属下自从上次在宫中与轻柔姑娘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真的?”安霜迟将信将疑的看着张良瑜。

    张良瑜点点头,抱拳诚恳道:“属下从来不说假话。”

    “如此甚好,吩咐下去今夜就在此歇息一晚上,明日天一亮我们就走。”

    “诺。”

    安霜迟临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边的新来的伙夫。

    莫轻柔在那里紧张的出了一身汗,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安霜迟,不知道该不该对他继续抱有想法。

    在这一切不知道的事情没有想好之前,她是不会见他的。

    竖日一早,安霜迟下令继续前进,直到到达军营的时候,他们都不曾休息过。

    夜晚张良瑜将莫轻柔安排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中,让她在这里先安身。

    和张良瑜道别以后,莫轻柔让小二烧了一些热水,出来这么多天她还不曾洗过澡,身上都要臭死了,这时候她才体会到安霜迟的艰辛。

    很快,店小二将热水放在了她房门前,她将热水倒在了木桶里,她脱下衣服和鞋袜发现两只脚都被磨出了水泡。

    她赶紧快速的洗了个澡,随后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将泡一个一个的挑开来上了一些药以后躺在床上望着床幔。

    她想,如果安霜迟发现了她在这里,他会是什么样的神情,高兴?震怒还是吃惊?

    如今她不得不承认了她这个三十岁的老阿姨真的喜欢上了安霜迟这个十八岁的小鲜肉。

    她无法相信也无法承认这是真的,如果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那她宁愿再也不要出现在安霜迟面前。

    这样想着她便睡了过去,而此时在军营中的安霜迟哪里知道莫轻柔就在身边,他还在研究明日作战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