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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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都已经这么说了,丽妃还能说些什么,于是只好点着头,默不作声的哭着,一旁的三皇子见母妃哭的伤心,也安慰着丽妃:“母妃,父皇说的对,雨儿相信尺子舅舅一定会没事的,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的弟弟妹妹考虑啊!”

    “还是雨儿懂事。”皇上欣慰的用大手抚摸着三皇子的头。

    三皇子扶着丽妃慢慢的回了储秀宫,皇上看着丽妃母子离去的背影,眼睛一眯,对旁边的李盛吩咐道:“李盛,暗中派人去查探一番,看看安霜迟是不是真的染病了。”

    “诺。”李盛领了命令,刚要离开就看见禁卫军首领匆忙的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这里有一封从北定传来的加急信件,请皇上过目。”

    “李盛,快呈上来。”

    “诺。”

    皇上连忙打开信件一看发现竟然是安霜迟的死讯,他万万没有想到安霜迟竟然会这么快就去世了。

    皇上反复的看了看信件,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看来安霜迟这回是真的死了。

    “传令下去,安霜迟安大将军为国为民,劳心尽力,在回朝复命的路上不幸身染重病,已经薨世,朕深感痛心决定举国为安将军守丧三天,还有朕感念其忠心赤胆特封安霜迟为护国大将军。”

    皇上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颁发着圣旨。

    一旁的李盛听了后忙下去颁发旨意。

    丽妃和三皇子刚走到储秀宫,便有消息传来,说是安将军身染重病不治而亡。

    丽妃听了以后,当场昏了过去,“母妃,母妃。”

    身在荣芳轩的巧慧她们听闻安霜迟病故的消息也吃了一惊,最后感慨造化弄人,戎马一生的大将军就这样为国捐了躯。

    慈祥宫的太后正在房间里念着经,当太监传来安霜迟薨世的消息,她的心微微一顿,随后便又开始念起经来。

    一时间安霜迟薨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就连在芬芳殿的溪公主都被惊动了。

    苏溪近几日被皇祖母逼着学一些女工,因为皇祖母说女工是每个女子必备的本领,这样嫁到夫家才不会被人瞧不起,苏溪满心欢喜的绣着一个兰花的荷包,满心欢喜的等着那个人凯旋归来,不曾想等了半载却等来的是他的死讯,苏溪一个愣神,针不小心扎进了她的手指里,流出来的血珠将苏溪手里荷包上的兰花浸湿,看起来如同红色玫瑰那般妖艳。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木兰看到苏溪的手上都是血,在一旁吓坏了,忙找来一些药给苏溪上上。

    不过此时的苏溪手指头上的痛早已经没有办法和心里的痛相比了。

    “安霜迟怎么会死?为什么会死?”苏溪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木兰在一旁看着溪公主哭泣,她的心情也跟着伤感起来:“听皇上身边的盛公公说安将军是在回京复命的路上不幸染上瘟疫,不治身亡。”

    “安霜迟你个混蛋!”苏溪一怒之下将给安霜迟绣的荷包撕了个粉碎,木兰看到不由得心里一惊:这可是公主苦练半载的女工才绣出来的这么一个荷包啊!公主的所有心思都倾覆在这个荷包上,如今说撕就给撕了,看来公主哀莫大于心死!

    “这一定不是真的,本宫要去找父皇问个明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苏溪像个疯子一般跑了出去,嘴里还一直嘀咕着‘这不是真的’。

    “公主。”木兰担心苏溪情绪激动会闯下祸事,于是也跟着跑了出去。

    “溪公主到。”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皇上听到苏溪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闻讯来找他的人不是丽妃,不是三皇子而是苏溪。

    “溪儿。”皇上看到满脸泪痕跑进来的苏溪微微的愣了愣:“溪儿你这是怎么了?”

    苏溪看见皇上的时候,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

    “父皇,儿臣听闻安将军薨世了,这可是真的?”

    皇上看着苏溪那还带有一丝希冀的目光,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不错,安将军不幸身染重病,不治而亡。”

    说完,皇上身上的力气仿佛是被抽干了一般,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苏溪从皇上口中听到真实的答案时,痛不欲生的哭喊着:“父皇,你告诉儿臣,这不是真的,为什么老天要将我喜欢的人一个个夺走?为什么?”

    “苏溪!”皇上看着面前犹如疯子一般的溪公主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怒吼出口:“你看你还像个公主的样子吗?”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叫溪公主的大名,可以看出此时的皇上有多震怒。

    本以为溪公主会对皇上的警告有所畏惧,谁知道她竟然痴痴的笑了起来:“儿臣宁愿不要当这个公主,也要将安将军换回来。”

    “什么?你……。”皇上被苏溪的一席话气的不轻,指着苏溪说不出话来。

    “父皇,莫要怪罪儿臣今日这般不懂事。”苏溪吸了吸已经哭的通红的鼻子看着皇上道:“儿臣自幼没了母妃,寄人篱下,虽说深得父皇和皇祖母的疼爱,但是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终究不是亲生母亲,所以溪儿每当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装作很坚强,自从溪儿那年杏花微雨遇见了安将军,溪儿才知道被人保护,有喜爱的人竟然会比蜜糖还要甜,如今安将军薨世了,溪儿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听着溪公主吐露心声,皇上震惊的看着溪公主:“溪儿,这些事你可从未与父皇说过。”

    溪公主抹了抹眼泪:“父皇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溪儿怎么用这等小事叨扰父皇呢?”

    “溪儿。”皇上站起身走到溪公主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这个他一直觉得亏欠的女儿。

    “都是父皇不好,父皇没有理解到你的心思,不过父皇答应你,一定会为你觅得好人家的。”

    “儿臣多谢父皇,不过儿臣已经决定了此生非安将军不嫁,儿臣要去禅林寺为安将军诵经祈福三年。”

    “溪儿,你这是何苦呢?”皇上痛心的看着面前的女儿,仿佛一夜之间他的这个捧在手心里的女儿长大了一般。

    “儿臣心意已决,父皇莫要再劝了。”溪公主从皇上的怀抱中退了出来对皇上行了个礼:“儿臣刚刚多有冒犯还望父皇恕罪,儿臣这就回去准备去禅林寺的事宜,先行告退!”

    皇上看着溪公主坚定不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对于天下的百姓来说他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对溪儿来说他却不是一个好父皇!

    远在北定的莫轻柔按照大夫的吩咐给安霜迟准备好了棺材,谁知道刚刚准备好,安霜迟就没了气息。

    “霜迟,霜迟。”莫轻柔抱着安霜迟的‘尸体’哭的动人心魄。

    当北定侯闻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莫轻柔抱着安霜迟的‘尸体’哭昏的场景。

    “来人,快将夫人的扶回房间,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其他人去为安将军准备后事。”

    “还是不劳烦侯爷了,夫人已经将安将军的后事全权交给末将了。”张良瑜适时的带人出现了,他命人将安将军抬进棺材里,他们决定要将安将军的尸首运回京城。

    “运回京城?这里距离京城要有月余的路程,就算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半个月的行程,还希望张副将三思。”

    北定侯听闻张良瑜竟然要将安霜迟的尸首运回千里之外的京城,不由得汗颜。

    “更何况安将军是身染瘟疫而死,倘若不将尸体处理的话,大军也会跟着受牵连的。”

    北定侯指出问题的所在,张良瑜有些犹豫了。

    “这……,安将军薨世总要将尸首运回去好给皇上一个交代啊!”

    “这点张副将大可放心,本侯会修书给皇上说明其中缘由的。”

    张良瑜想了想,也觉得北定侯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于是同意了北定侯的良策。

    莫轻柔被丫鬟扶回房间后便醒了。

    两个丫鬟看到莫轻柔醒来对莫轻柔道:“夫人,您感觉怎么样?大夫很快就来了,您先躺下歇一歇。”

    莫轻柔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对那两个丫鬟摇了摇头,吩咐着:“你们先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诺。”

    过了一会,莫轻柔看见两个丫鬟越来越远的身影,猛地从床上一跳。

    “哈哈,本姑娘的演技不是盖的。”莫轻柔臭美的摸了摸鼻子。

    “小安安,人走了,你可以圆润的走出来了。”

    莫轻柔坐在桌子边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对前面的屏风道。

    过了许久,久到芳妃以为人不在了的时候,屏风后面的人才慢慢的走出来。

    “哦?怎么是霜迟?我刚刚明明叫的是暗夜啊?”莫轻柔喝了一口茶,故意逗着安霜迟道。

    安霜迟怒瞪着洋洋得意的莫轻柔:“你说你刚刚再叫谁?”

    “暗夜啊!怎么了?”莫轻柔拾起桌子上的一颗绿葡萄放进嘴里。

    “你唤他小暗暗?”

    莫轻柔点点头,疑惑的看着安霜迟:“是啊,怎么了?”

    “好,很好。”安霜迟晦暗不明的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