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8章:新人旧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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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御医呢?”苏媱嘴唇干裂的厉害,说出来的话也是沙哑的很低沉,眼皮微微的有些肿,望向芬芳身后。

    那个御医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听到苏媱的问话,走到苏媱的床前,伏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回禀贵妃,老臣在这里。”

    “如实的告诉本宫,苏美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身孕,若是你有半点的假话,直接就拖下去,欺君之罪可是株连九族的!”苏媱嗯语气冷冷的,就算是浑身虚弱的厉害,也掩盖不住浑身的气势,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御医,无形中施压了一股压力。

    现在苏媱根本就见不到皇上,更没法出去给自己洗白,只能靠自己一点点的打听,势必要把穆烟的虚伪的面具撕下来,让皇上好好的看看,他的枕边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御医心里不停的嘀咕,该不会是贵妃受到刺激,出现了臆想症吧,苏美人都已经诊断出来是滑胎了,又怎么可能没有身孕,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那个御医脸上没有显露出来丝毫。

    “回禀贵妃,苏美人的确是滑胎,老臣不敢欺骗贵妃丝毫。”

    苏媱听到’滑胎'的字眼,格外的刺耳,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手颤抖着拿起床上的枕头直直的扔了出去。

    “你们是不是都被收买了,那个苏美人究竟是给你们灌的什么的迷魂汤,让你们心甘情愿给她办事情!”苏媱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幻想瞬间变成了泡沫,不甘心一向是高高在上的自己会沦落到这一地步。

    那个御医伏在地上,就算是扔过来的东西摔到了身边,也不敢挪动一步,心里却是嘀咕,这个苏美人是媱贵妃的嫡姐,可是现在媱贵妃不仅是不帮助自己的嫡姐,还害得苏美人滑胎,这女人的嫉妒心,真是难以想象的可怕。

    “滚滚滚,都给本宫滚出去,本宫就不信,没人能给本宫一个公道!”苏媱把床上的被子扯下来,全都扔了出去,气愤的都快喘不上气来。

    看着贵妃发怒的样子,那个御医急忙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迅速的走了出去,苏媱尖锐的声音,还有东西砸落在地上的震动声音,都清清楚楚的传了出去。

    “贵妃,御医刚才都说了,您现在不能动怒,对身体有危害啊。”芬芳躲开地上的碎片,走到苏媱的面前,轻轻的拍了几下苏媱的背部,轻声的说道。

    “你信不信本宫?”苏媱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红血丝,看着有几分的骇人,还有些乌青的黑眼圈,憔悴到了极致。

    芬芳手下的节奏不变,还是慢慢的拍打着苏媱的背部,试图让苏媱的情绪稳定一些。

    “皇上为什么就不信呢,本宫要跟皇上说清楚,本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苏媱挣扎着要起身,可是一下子起来的太猛,没有站稳,又重新摔到了床上。

    “贵妃,您听奴婢一句劝,现在还不是机会,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苏美人是受害者,您再等一段时间,总会水落石出的。”芬芳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时候正好是皇上安抚苏美人的时期,事情还没有准确的证据,若是苏媱继续这样没有证据无理取闹的话,情形只会越来越糟糕。

    “可是本宫总不能坐以待毙啊,谁知道那个贱人会不会给皇上吹耳边风。”苏媱恨得牙都直痒痒,自从所谓的'苏娆’被找回来,自己就没有什么一帆风顺的日子,难不成这个苏娆和自己八字相冲不成。

    芬芳这几日一直奔波在外头,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能挽回一些什么,看着现在不利的矛头全都指向了苏媱,形式很是不利。

    苏媱这边大吵大闹,乱摔东西的事情,殷承禄都有所耳闻,不过没有去理会,任由苏媱发泄脾气,也不肯露面,甚至苏媱的贴身侍女芬芳求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也是让侍卫轰开。

    殷承禄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把苏媱禁足,不停的派人送稀罕的东西到穆烟的房里,孰轻孰重,一眼便是清楚的知道。

    暂且不说宫内的嫔妃都是墙头草,看着哪一边得势,就转头倒向哪一边,那些服侍的宫人自然也是这样,不过苏媱宫里的宫人迫于苏媱的压迫,就算是心有怨言,也不敢表现出来,只不过有时候羡慕穆烟身边的宫人好福气,跟对了主子,那些下人的运气自然是坏不到哪里去的。

    殷承禄早早地把手头的奏折收拾完了,带着宫人走到穆烟的寝宫,刚一走进庭院,就感受到静谧的氛围,庭院内的宫人都是轻手轻脚的收拾,生怕惊醒了里面歇息的苏美人。

    看到殷承禄走进来,那些宫人屈下自己的膝盖,刚要行礼,就被殷承禄阻止了。

    屋内的穆烟没有歇息,而是坐在软榻上面,身边是一个装着针线的竹篮子,手里拿着一个未绣完的小肚兜。

    木门’吱悠'一声,殷承禄走了进来,坐到穆烟的身边,一股龙诞香的味道包裹在了身边。

    穆烟抬头,望着再熟悉不过的眉眼,嘴角的微笑有些勉强,看着身体极其疲惫的样子。

    “以后这种活吩咐给下人就好了,你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殷承禄皱眉看着慕烟手里拿着的小肚兜,说道。

    “晚月。”穆烟对着门口的位置叫道。

    “来了,主子,怎么了?”晚月听到声音就迈着步子匆匆的赶过来。

    “把这些都收了吧,左右也没有什么用处了。”穆烟的脸上好像带了几分的恍惚,把手里的小肚兜扔到竹篮子里,对着晚月说道。

    “是。”晚月看着都有些心酸,这个小肚兜的模样,分明就是给小孩子制作的,可现在……

    殷承禄的眼眸里有一抹的深色,看着晚月把周围的针线收拾完了,也没有说些什么。

    “现在时间还早,不到休息的时间,要不臣妾陪皇上下一盘棋吧。”穆烟好像没看到殷承禄的深思,起身拿起橱子里的棋盘,在桌子上摆开。

    “好。”殷承禄点点头,像是往常一样,坐在穆烟的对面,手执黑子,思考片刻落下棋子。

    也不知道下了几个时辰,在殷承禄起身端了茶杯喝水的时候,穆烟伏在桌子上,脑袋枕着胳膊,几缕发丝垂落下来,好像是睡了过去。

    殷承禄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穆烟的跟前,阴影打落下来,穆烟一大半的脸庞都是遮挡在阴影里面。

    小心翼翼的把穆烟抱起来,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在一边,微微的闭上眼睛,呼吸渐渐的变得平稳。

    屋内静悄悄的,月光静静的打落下来,像是碎成一地的琉璃,穆烟睁开眼睛,看着月光撒在身侧人的脸上,殷承禄的睡容好像很不安稳,眉头位置蹙起一个凹凸不平的小山峰。

    有些冷风顺着窗户的边缘吹进来,吹散了些许屋内的香薰味道,穆烟轻叹了口气,随即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再醒来的时候,身侧依旧是空荡荡的,穆烟撑着身体起床,身侧凹下去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温度。

    这都是什么时辰了,穆烟这一次睡得格外的久,身上都是很疲惫的感觉,环顾四周,屋子里没有其余的人存在,一向是服侍自己的晚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晚月?”穆烟揉揉自己的额头,半撑着身体,屋子里没有回应自己的声音,静悄悄的只有穆烟自己。

    穿好衣服,穆烟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偌大的屋子里除了自己在屋别人,穆烟推开门,想看看晚月是不是在庭院内。

    刚走到门口的位置,穆烟伸出手,想要握住门把,门'哐’的一声打开了,晚月步伐慌乱的跑进来,哪里料得到穆烟已经睡醒了。

    “啊,主子,您醒了啊?”晚月也被吓了一跳,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穆烟,嗓门微微的提高说道。

    “主子您没事吧。”晚月回过神来,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开门的时候可能撞到穆烟了,神情很紧张的拉着穆烟问道。

    穆烟被刚才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不过身体反应的倒是及时,往旁边退了几步,也没有伤及到哪里,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不过你慌慌张张的是有什么事情?”

    “对了,看奴婢这个脑子。”晚月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明明想好的事情,不过瞬间又重新忘记了。

    “有一个公公拿着圣旨现在在外头等待,奴婢着急的进来就是想叫醒您的。”晚月走到穆烟的身后,帮穆烟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领子。

    “那现在便出去吧。”

    圣旨?穆烟虽然是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和晚月一同走出去。

    门口的太监拿着明黄色的圣旨,在门口的位置走来走去的,心里很是焦急,刚才那个侍女是进去多久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听到门帘掀开的声音,那个太监顺着声音望过去,可算是看到穆烟的身影了,传个圣旨都是那么为难,若是传达的晚了,皇上那边就会责怪,若是催的紧了,惹怒了皇上的宠妃,那可也是自己的责任。

    “苏美人,您可算是出来了。”外头明明是很冷,可是那个太监头上都急出了汗水,迎了过去,说道。

    “劳烦公公了。”看着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手里还拿着圣旨,穆烟刚要客套几句,那个太监一拍脑袋,打断了穆烟的话。

    “瞧瞧咱家这个记性,以后不该是苏美人了应该是叫贤妃了。”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谄媚,望着苏美人说道。

    “嗯?”穆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理解那个太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规规矩矩的准备接旨。

    “您就先接旨吧,惊喜在后头呢。”那个太监拿起圣旨,准备宣读,对着穆烟的态度也是愈加的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