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乔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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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爱缠绵过后,日子也就恢复了往前那般安逸,只是秋牧云虽然回来了,但每日也仍是要去宫中。

    秋牧云褪下人。皮。面。具,摇身一变又换回了六皇子云川的身份。如今决意要回到丁府,可若总是宫中宫外两头跑,总会惹人生疑。

    是以,御书房中方才出现了这么一番对话。

    “禀父皇,按照规矩,儿臣成年之后便是要在宫外建府,居于宫外。此前因儿臣刚回归不久,方才住在宫中。而如今,若是儿臣再久居宫中,怕是又会引起误会,惹人非议道儿臣居心不良。”

    按照规矩,所有皇子成年之后便就要搬离皇宫,自行建府,也就只有太子还能住在皇宫当中。

    皇帝闻言,却是微微沉吟,抬眸再度打量了秋牧云一番,话语颇有些不舍:“只是你才回来没有多久,多住一些时日,也没有什么的。”

    对于云川,皇帝是又喜又愧,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小流落民间,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他才会多了几丝疼爱,想要补偿一二。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久久没有提到过这一条规矩。

    “此乃规矩,若是因了儿臣之故让人横生猜疑,使得父皇为难,那便是儿臣不孝了。”面对皇帝的慈爱,秋牧云只将背挺得更直,语气也更为坚定:“且儿臣并不愿意因一己之身而兴师动众,所以也不必大兴土木的建府。只在中巷之中选个宅子落脚便可。”

    见秋牧云执着如此,而礼数规矩又是如此,皇帝虽不舍,但到底也是没有反对,便就应承了下来。

    “既然你如此说,那便随了你,中巷的宅子都由你挑,挑个合心意的。”

    “谢父皇恩典。”

    得了皇上的准话,秋牧云便就开始为此事忙碌开来,且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雷厉风行地选了中巷后头占地较大,但地势略偏的宅子。

    “殿下,这些都是贵妃宫中送来的。”管事执了一张清单,垂首立于秋牧云跟前。

    秋牧云只冷漠地扫过一眼,连打开都不曾,便是不带丝毫感情那般冷冷道:“退回去,以后六皇子府,绝不收贵妃宫里任何一样东西。”

    “是。”得到了吩咐,管事便是十分利索地将还未进门的一箱箱东西都给原封不动打包地送回了宫中。

    贵妃一手捂肚,瞧着那些宫人将她特意给云川示好备下的礼一一送返回来,不由得面如锅底。

    “他当真要如此?”贵妃咬唇,似是自言自语,低声呢喃,美眸之中皆是不可置信,为了一个女人,竟与她为敌,这么愚蠢的事情……

    只是事已至此,也轮不到贵妃不相信,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得要好好筹划了。

    秋牧云知晓自己退了贵妃的礼,就会让贵妃记恨上自己,不过这一点他都是不以为然,且现下也无空理会。

    “姨母,你怎的来了?”云川看着侯夫人笑意吟吟地带着下人,声势浩荡地替他搬家,顿时就是有些头疼。

    侯夫人略有些嗔怪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从宫中搬出来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姨母一声。你这也没有个女主人,定然会乱糟糟的。我既然是你姨母,那便是一家人,一定是要来帮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姨母现在怀有身孕,若是有了个什么闪失,那云川可就罪过大了。”

    “这点你放心,你姨父一下朝,我就让他过来了,而且我那义女映篱,你也知晓的。她是个最稳妥的人,你且放心,定然让你的新府井井有条,焕然一新,也权当做是为你暖家了。”

    随着侯夫人的话落下,江映篱也自侯夫人身后走出来,朝秋牧云行了一礼:“见过六皇子。”

    秋牧云下意识地手指蜷握,很快便又松开了,维持着脸上淡淡的神色,挂着一抹疏离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有劳江小姐了。”

    侯夫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秋牧云是劝不住了,且心下也因了她的热心帮忙而觉着有些熨帖,暖意渐渐四散,叫他脸上的冷漠都减了不少。

    若非怕江映篱察觉到什么,只怕他如今连一丝丝的冷然都要维持不住了。

    而此时江映篱心下的思绪也是波涛汹涌,不管是看多少次,她都还是十分不习惯,毕竟六皇子脸上顶着的那张脸,乃是她以前朝夕相处的夫君的面容。

    一见到秋牧云那真正的面容,江映篱就忍不住心神恍惚,陷入失神状态。由此,江映篱也根本不敢多看。

    只一下,便就将视线给挪走了。

    “你好歹是六皇子,怎的可以这么素简!”侯夫人巡了一圈,不禁有些心疼:“你这府虽广,但还是偏了一些。”

    秋牧云浅浅一笑,并不将此放在心上:“我喜好安静,这里正正合适。”

    侯夫人见状,只幽幽叹了口气,才道:“你喜欢就好,但你也要知道,搬了出来就通宫中不一样了,这府里头你可得样样都小心,莫让人钻了空子。”

    江映篱一直默默地站在侯夫人身侧,听着他们二人言语。不知怎的,江映篱心头却是弥漫起了一阵莫名的熟悉之感。

    这种感觉让江映篱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秋牧云,眸光在触到他的那一张脸的时候,那感觉便是更为浓重,使得她心头一动。

    这其间会不会是有些什么蹊跷?

    “殿下,小女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江映篱微抿唇,抬眸直直看着秋牧云。

    秋牧云心下一跳,很想回她一句那就不要说,可是又不行,他只能端着揣着,神色淡淡:“但讲无妨。”

    “丁时一直为殿下办事,怎的今日殿下乔迁这么大的事情,却不见他的身影呢?”江映篱沉吟了片刻,方才悠悠问道,语气平常,似谈家常那般。

    这也正是江映篱方才心头一动的原因,按理来说,丁时此刻不应该不在才是。

    秋牧云的手指再次蜷缩了一下,但因了袖子广大遮掩了过去,心跳也随之快了一下,这丫头该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我另有要事让他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