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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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映篱不得不耐着性子,让自己保持心情平和问:“太子,有什么想要改进的地方吗?”

    太子挑了挑眉道:“上次我看过你做的那个礼服,我觉得还不够好,袖子那一块我想再改的大一些,这样会让气势看得更足。”

    江映篱点了点头,倒是全盘接收了,反正做出来也是给太子穿,他想要什么就什么吧,是丑是美都无所谓,与她无关,她冷漠的想。

    江映篱第一次如此消极待客,太子察觉到了江映篱敷衍的态度,有心为难她,于是起身说道:“还有,你做的那件衣服我觉得有些紧了,你帮我重新做一套吧。”

    “什么?重做一套?”江映篱冷漠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下去,表情龟裂,声音破碎,诧异的看过去。

    太子却神色如常的和她对视:“怎么?不能重新做吗?”

    江映篱暗自咬牙,若重新做一套,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走?

    虽然知道自己想离开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但她得有个念想,现在太子这么一句轻飘飘的重新做一套,就把她所有的念想都给消灭了,江映篱怎能不恨?

    可恶!

    但是事已至此,江映篱也只能忍着心中的烦闷,起身行了一礼:“那好吧,太子殿下,我会重新给您做一套的,不知道这次您有什么要求吗?最好一次性给我说完,否则,到时候耽误了你的婚期就不好了。”

    江映篱委婉的指责了太子,不过太子不知是装傻还是怎的,好像是没有听出来似的。

    他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映篱,眼神晦暗不明:“你说的没错,要是耽误了婚期就不好了……这次还是按照你上次做的那个版型做,只不过稍微放大一点,我想穿的舒服一些,给我量尺寸吧。”

    说完就将双臂伸展,挑眉朝江映篱看过去,江映篱忍住内心汹涌的怒气,捏着皮尺过去给他测量。

    测量程中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不过江映篱故意离他很远,而且低着头不与对方有任何眼神接触,就算与对方有接触的部位,也只是指尖。

    江映篱强忍自己心中的不适,一口气将对方的尺寸量完了,最后结束的时候,太子还有些意犹未尽。

    但是他看着江映篱风雨欲来的脸,也不好再说调戏的话,不过他也不想就这样离开,今日他有一整天陪在江映篱身边。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太监进来后,躬身给太子行了一礼,随后走到太子跟前说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正在收拾皮尺的江映篱闻言,动作一顿,下意识的看过去,刚好就看见太子僵硬的脸。

    怎么回事?

    看来,太子对他这位母后还很是惧怕啊,不过且不说太子,江映篱自己对皇后也很畏惧,对方是真的深不可测。

    狩猎大会被皇后刁难的事还记忆犹新,江映篱内心深处还有阴影……

    太子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太监,随后转头依依不舍的对江映篱说道:“映篱,母后叫我,我先过去一趟,待会再回来,你不要太累了。”

    江映篱眉眼淡漠,不动声色的点头:“我知道了,太子殿下自便吧。”

    太子见她居然还叮嘱自己,喜上眉梢:“我马上回来。”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好像现在马上过去就能马上回来似的。

    江映篱等人走后,咬牙将门摔上,“砰”的一声巨响,显示她现在心情的焦躁,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很快又恢复成一张冰块儿脸。

    江映篱叹了口气,随后整个人瘫坐在榻上,屋子里连桌子都没有,每次用饭时,宫女们是将桌子一并抬来,撤走时将桌子一并撤走,就是不想让江映篱用桌子堵门,因此,她此时只能坐在床上来缝制衣服。

    江映篱叹了口气,随后开始裁剪布料,不管如何,她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裁剪布料时要用剪刀,剪开布料时步布破碎的声音,落在江映篱的耳中。

    她动作一顿,看着剪刀的眼神泛着光,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简直都快被太子给驯服了!”

    江映篱心中警惕,她此时与那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有什么区别?已经渐渐的收起了自己的爪子,因为知道反抗也没有什么用。

    可是她不是老虎,她是人啊!

    “不行,必须逃出去,想办法、想办法……”江映篱嘴里碎碎念,神色开始焦虑,最后她将目光落在剪刀上,她看着手上的剪刀,眼神发狠。

    没办法了,只能用这个蠢方法……

    江映篱将剪刀举起,然后眼睛一闭,锋利的剪刀划破了江映篱的手掌。

    刀刃割开了掌肉,鲜血争先恐后的从肉。缝中挤出来……

    “嗯…疼死了!”江映篱小脸皱成包子,咬着牙抽了一声冷气,“凶器”被她扔到了地上,手掌上鲜血横流,江映篱却有一股异样的快感。

    “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江映篱说完这话,脸上突然换成了惊慌失措,额头还冒着冷汗:“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她朝着外面大喊。

    宫女进来后,发现江映篱白着一张脸,还有地上的那把带着血的剪刀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再发现江映篱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掌,吓得整个人愣在原地。

    向来面无表情的宫女突然如此着急,江映篱心中很是满意,看来自己要是受伤,遭殃的就是她们了。

    江映篱连忙装出一副柔弱,快晕倒的样子:“我要死了,怎么办?我要死了……”

    宫女被江映篱这话唤的猛然回神,随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叫了人进来,江映篱的床被人七手八脚的收拾出来,又恢复成了睡觉时的模样,然后他们将江映篱整个人放在床上平躺着。

    刚刚那个新来的宫女则是守在床边,一副担忧的看着江映篱:“江小姐,你等一等,他们去请太医了,你忍一忍,千万不要有事啊,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可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