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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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唐楚都在忙着胭脂铺的事情,许多事才刚刚理清头绪,便与曾信朗滔滔不绝的畅谈起来。

    曾信朗家里就开着整个江洲城最大的胭脂行,因此对这方面极为了解,他帮着唐楚出谋划策,很多隐秘之处都没有保留。

    这期间,唐楚的很多新点子,也让曾信朗叹为观止,唐楚提出胭脂铺既是为女子准备,那么从装饰布景上就一定要温馨舒适。

    她准备将墙体涂成暖色,以琉璃做柜展示,在墙边布置软凳随人歇息,聘请精通胭脂水粉的女子贩卖……

    曾信朗听罢觉得甚是可行,他看着唐楚滔滔不绝的讲述,顿时觉得表妹不知不觉已经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

    “表妹,等到唐记胭脂铺开张之时可一定要告诉表哥一声,钱场人场表哥都是捧得上的,哈哈!”

    曾信朗愉悦的笑声传来,连曾文都连连称奇,他对着双喜说道。“表小姐可真有本事,我家少爷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大笑了。”

    双喜听罢,傲娇地昂着头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真诚坦率,人缘极好,不知有多少人喜欢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家少爷可没有喜欢表小姐,他的婚事我家夫人自有安排。”曾文想的深远,双喜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让他立刻警惕起来。

    临走之前夫人可是交代过他,要看好少爷,除了与男子应酬外,绝对不能去烟花柳巷之地,也不能过多接触女子。

    “你这人可真是气死人了,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双喜听曾文这话的意思,好像自家小姐要攀附他们曾家一般,不禁也窜出了怒气。

    她家小姐年轻漂亮,精明能干,还会管理生意,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绝世好妻子,怎么就配不上表少爷了?

    两个下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唐楚和曾信朗却相当有默契的在聊着胭脂大会的事情。

    “表哥,胭脂大会的时间可有定下来吗?”唐楚问道。

    “这几日父亲已经飞鸽传书于我,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初八。”曾信朗回道。

    “下月初八!”唐楚喃喃道。

    看着唐楚自言自语的样子,曾信朗询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唐楚笑了笑,轻声道,“也不算是难处,只是唐记胭脂铺的开业可要提前了。”

    “这几日装修的进度也要加快,当初小妹与表哥就已经商议好,要靠着几盒极品胭脂给唐记打出名声来,现在看来,小妹的步伐还是慢了。”唐楚叹了口气,眉头紧蹙。

    曾信朗倒是安慰她道,“表妹无需担心,只要在胭脂大会之前咱们将要参展的胭脂准备好,到时候有我曾氏帮你打开销路,想要红火还不是手到擒来。”

    “表哥你惯会哄我,小妹也接触了一阵子生意,哪能不知道这胭脂大会的猫腻,表哥帮我打开销路,不光要走县令和当地商会的路子,还要不留痕迹的与之前合作的胭脂厂家断了贸易,这其中的困难,可不亚于唐记胭脂夺冠啊!”

    唐楚话音刚落,就见她表哥曾信朗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唐楚不由得有些羞涩,低垂着头,轻声问道,“表哥,我说的不对吗?”

    曾信朗的目光紧紧缠绕在唐楚身上,连远处的曾文都有些没眼看,一旁的双喜还在旁敲侧击地说道,“哎呀,有些人就是喜欢说大话,这不,马上就被打脸了!”

    双喜洋洋得意的表情让曾文恨得牙痒痒,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得远远的望着两人的互动。

    院落里一男一女站在花丛中,郎才女貌,恍若一对璧人,这情景任谁看了都觉得二人般配的紧。

    双喜心里既替她家小姐高兴,又觉得有些惋惜,小姐这么优秀,以后肯定还会碰到更优秀的男子,到时候要怎么选啊?还不得挑花眼。

    双喜内心的纠结唐楚并不知道,在曾信朗的灼灼目光下,唐楚好一会儿才恢复自然。

    表哥对她的心思唐楚自然也看出来一点,但她心里清楚,曾信朗背负着曾氏商行,还要与家中庶子争斗,以后娶妻也只会找一温柔贤惠的女子替他料理家事,她这种脾气秉性只怕在舅母那关就过不去,更不用说她本来就对表哥无意了。

    “表妹,你真的让我很震惊!”曾信朗的话语中带着欣赏与赞叹。

    “表哥走南闯北这几年,虽然没有见过多少闺阁之女,但应酬之时也会有朋友提及家中姐妹,她们无一像你这般天资聪颖,钟灵毓秀。”

    “表哥谬赞了,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其实不知有多少身具大才的女子因困在闺阁之中而无法施展才能,这些人只要给她们一个天地,就可能创造出令人惊叹的奇迹。”

    唐楚想起自己上一世不就是困于闺阁之中吗,只不过她被困住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缠住她的锁链还是她亲手为自己套上的。

    这一世,唐楚十分珍惜重来的机会,一颗心被压抑的久了,只要呼吸上一点新鲜的空气,就再也戒不掉。

    她要牢牢的抓住手中的财富,这是她将唐氏发展壮大的基石,虽然唐记只是在这随州还算说的过去,可放在江洲城,放在江南道,放在天下,却渺小的如一颗细小的沙砾。

    “表妹,无需担心,你将唐记胭脂的销路交给我,曾氏自然也会得到更多的利益,生意场上自来如此,一切以利益为先,倘若你当初制成的胭脂品相不佳,表哥也不会置曾氏的利益于不顾,一意孤行的要与你达成合作的。”

    曾信朗坦言道,他知道这些话很直白,但生意场上就是如此,商人重利轻义,一切在钱财面前都是鸿毛。

    曾信朗所说之言并没有触痛唐楚,相反,她很认同曾信朗的言论,在其位谋其政,一个商行的崛起不仅仅代表着他背后的家族,还有各个铺子中的无数工人,伙计,这些人都是在铺子中打工赖以为生的。

    资金链一但断裂,就意味着无数人开始面临穷困潦倒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