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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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不喝了,让表少爷的小厮把他带回家去。”唐富长吩咐道。

    管家这时上前端着两碗醒酒汤递到唐富长面前,“老爷,这是大小姐离席前吩咐厨房准备的,说让您喝完再睡,省的明早起来头痛。”

    听到此话,唐富长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哈哈,楚儿就是细心,我现在又不想让她嫁人了。”

    一想到这么好的女儿即将离开自己,唐富长就忍不住悲伤。

    看着唐富长又有些耍酒疯的架势,管家连忙让人将醒酒汤灌入唐老爷的嘴里,派人带着他紧急离场了。

    “来人,去派人通知小姐不用过来了,这边马上就要处理好了,省的夜里风大,小姐来回奔波累坏了身子。”管家吩咐仆人道。

    转过身,他又对着小厮曾文说道,“你也快把这碗醒酒汤给你家少爷灌上,一会儿我让下人准备马车送你们回家。”

    “那就多谢管家了,小的这就带我家公子回去。”曾文感谢道,身为曾信朗的贴身小厮,这些场面上的事他还是能处理的,随着少爷走南闯北这么久,他也练就了一身应酬的本事。

    喝过醒酒汤后,曾信朗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不在意识游离,双眼也有了神。

    当夜,在唐楚预备休息之际,曾信朗乘坐马车离开了唐家。

    坐在梳妆镜前,洗漱后,双喜替她卸下首饰,唐楚抚摸着今日表哥送与她的玉簪,然后从床底下的箱子中取出一套更大的木盒,打开后满室光辉。

    “天哪,小姐,这么多玉做的首饰,这些都是夫人留给您的?”双喜赞叹道,一双眼睛却无法离开木盒中成套的首饰。

    “不错,这些玉石据爹说,是从南蛮之地开采出来,经过磨砂,抛光,才现出真容。

    这些首饰皆是从同一块玉石上所得,玉质相同。,再看我手中这支簪子,与娘亲留给我的一模一样,显然和这些首饰是同源所出。”

    “那这么说,玉簪当真是先夫人留给表少爷的喽!”双喜说道。

    “不错,确是如此,更何况表哥也没有理由骗我。”唐楚笑着说道。

    今日收了这玉簪,唐楚感觉整颗心都圆满了,她带着甜甜的美梦入了眠。

    曾府这边,曾文就有些抓瞎了,曾信朗今日喝得尤其多,怎么劝也劝不住,更何况那种场合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上前劝解的。

    曾文就眼睁睁的看着曾信朗把自己灌醉,现在虽然喝了醒酒汤,但曾信朗依然说着胡话。

    曾文相当庆幸有的早,没有让表小姐和唐老爷听到,不然少爷这脸面可没处放了。

    曾信朗躺在床上,身体却不老实,来回的翻滚着,曾文拿着热毛巾替他擦拭身体,却被紧握住手。

    只听他家少爷喃喃道,“表妹,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好好好,我也悦你行了吧,快睡觉吧!”曾文无奈地替他家少爷脱下外裳,盖好被子。

    曾信朗好似听到了回应,也就不在执着地抓着曾文的手,放松了身体,慢慢进入了梦乡。

    曾文看到他家少爷这个样子也忍不住叹气,想对方锦衣玉食,奴仆遍地,却连喜欢之人都不敢说出口,更不敢上报自家父母,这也是一种悲哀吧。

    这一夜月黑风高。

    这一夜不少人都开始吐露心声。

    这一夜有人香甜入眠,有人辗转反侧。

    城外的邹家村内,邹时焰难以入眠,只要一想到有关唐楚的事情,他就开始纠结万分,一颗心总是拿不起放不下。

    他和李青青的婚约也是个问题,当初虽然是对方父母主动要缔结良缘,但婚约已成,若没有当初的唐楚阻拦,恐怕这婚约也不一定能继续下去,只是李家一直闭口不谈,他也不愿主动去提亲,就一直这么搁置了。

    那天听初儿说,李青青曾在他昏迷时过来看望他,还带了一篮子鸡蛋,邹时焰觉得女孩心思单纯,并不如她父母那般势力。

    一夜很快就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唐富长就醒过来了,他昨夜喝过了醒酒汤,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唐楚早早就让厨房给她爹爹准备了清粥小菜,去去火气。

    唐富长一觉醒来已经忘记了昨日发生的事,隐约只记得在最后他与曾信朗好像在争论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多想,潜意识里只把它当做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父女俩吃过早饭,唐楚便派人去曾宅询问曾信朗的状况。

    此时,曾信朗也刚刚清醒,他年轻气盛。身子骨硬实,比起唐富长更显的神采奕奕。

    “少爷,您可算醒了,昨日里您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啊!”曾文不禁替他家父亲担忧道。

    “我可是说什么?你竟如此大惊小怪。”曾信朗很少喝得这般烂醉如泥的样子,因此也就不知道自己喝断片儿以后的模样,再加上今日酒醒的早,他就一点都没往酒后吐真言那个方向去想。

    “无事,你只是讨论了一下表小姐的嫁娶之事。”曾文无奈说道。

    曾信朗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那唐老爷如何回复我的?”

    “唐老爷说,您不是佳婿,表小姐在唐家是掌上明珠,嫁来曾家只会陷入后宅的纷争中。”

    曾文的话重重的敲击在曾信朗的心口,他没来由的感觉到其中泛起的疼痛。

    曾信朗眉头紧皱,曾文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了,忙吩咐人去请郎中。

    曾信朗打断了他的差使,让人不要去请郎中,他没有大碍。

    经过曾文的提醒,曾信朗已经恢复了残缺的记忆,昨日的一幕幕也涌上心头。

    他握紧拳头,却并没有向命运低头,思索再三,曾信朗觉得自己昨日太过冒失了,现在只能期盼姑父那边也忘记此事。

    想起唐富长对自己家中情况一针见血的分析,曾信朗此刻也不得不将重心放在处理家事上面。

    姑父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千娇万宠长大的掌中宝,凭什么要去后宅受气。

    为今之计,还是拿下曾氏大权,再全力整治后宅,不然姑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将表妹托付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