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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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约表兄前来,是有两件事,其一是让表兄来掌个眼。”

    唐楚吩咐双喜从琉璃柜中拿出一盒胭脂,上面是精美的图案,由瓷制的圆形盒子盛放,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抹亮丽的蓝色。

    “不,这不是蓝色,这是青色!”曾信朗接过那盒胭脂,又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来。

    他轻轻涂抹了一点到手背上,又将粉末推开,反复摩擦了几下,随即惊愕地说道,“这是黛青色!你竟然研制出了黛青色!”

    曾信朗开始语无伦次了,他手舞足蹈地向唐楚比划着这黛青色的珍贵之处。

    “天哪!表妹你竟然有这款胭脂,简直是难以置信啊!”曾信朗震惊地说道。

    他的意思倒不是唐楚不配,不应该拥有这款颜色的胭脂,而是不可思议。

    这么难买到的胭脂,每年天启国就那么几盒,还被进献到了宫中,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存在,此刻竟然被他攥在手中,看表妹的表情竟然还不引以为事,看来果真是唐家研制出来的。

    对于一款胭脂,尤其是品质高的胭脂来说,颗粒细腻早已不是最高要求,而是基本保证。

    而研制里面最难的,莫过于调色了,毕竟胭脂水粉最终还是涂抹在女人的脸上,颜色是轻是重,容易擦去还是定妆持久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表妹,调出黛青色的人可是在这随州?”曾信朗问道。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这个研发之人了!

    “表哥,研制之人我另有打算,咱们还是先说说胭脂大会的事情吧!”唐楚轻轻说道。

    这番话仿佛如一盆冷水,无情地浇在了曾信朗身上,将他的热情全数熄灭。

    “表妹可真会开玩笑,不就是见一见大师嘛,表妹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曾信朗的语气开始刻薄起来,比起心中的倾慕,对他来说,生意场上的昌盛才是重中之重。

    眼见曾信朗开始变化,神情中也出现了不乐意的情绪,双喜都有些害怕了,这位表少爷目前可是唐家的合作对象,小姐得罪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表哥严重了,小妹认为此事干系重大,可不是小事,还是烦请表哥辛苦一趟,今日掌眼的事情莫要泄露出去。”唐楚不卑不亢的说道。

    “表妹多虑了,我怎么可能会将此事泄露出去,这也关系到我曾家的利益啊!”曾信朗干巴巴的说道。

    唐楚眼波流转,轻笑道,“那小妹便放心了,想必表哥也知道保密的重要性,而且这位调色大师忠心于我,恐不会轻易展示自己的绝技,至于技术水平,表哥看这胭脂的成果即可。”

    曾信朗见唐楚口风极紧,轻易之下是不会将配色的大师身份泄露出去,也就放弃了招揽。

    “挖墙脚”这种事对曾信朗来说早已不是第一次,但对着唐楚做出这件事,还是第一次,而可气的是,他还没有成功,这不禁。激起了曾信朗的好胜心。

    曾家商队走遍天下,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商队。但各行各业的秘辛都有所涉猎,曾信朗更是喜欢收集秘方之人。

    两人又你来我往闲谈了几句,双方各自为营,几乎是寸步不让,与当初在庄子里合作时不同,这一次充满了针锋相对,一时之间硝烟四起。

    “表哥,大师的事你不用惦记了,我是不会让你们有任何接触的。”唐楚坚定地说道。

    曾家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太了解不过了!

    曾家起家的经过她也曾听父亲提起过,外祖父并不是有钱人,而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穷人,出生于大山深处,甚至连字都不识几个,但谁也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穷小子竟然创下了他祖祖辈辈都无法累计的财富。

    财富的起始并不是一点一点的积累,而是从天而降的一笔赏银,外祖父在离开大山深处,前往城市打工的路上不小心救了一个富豪,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也由此而来。

    后来,外祖父借着这笔钱在城里谋求了一个活计,木匠。

    学到了一门技术,他又苦心钻研,却因为天资限制,一直无法突破,但还算有经商头脑的外祖父很快发现,身为一介凡人,永远都无法将所有的知识,记忆收入脑中,但他可以让这些人为他服务。

    再后来,想明白自己所求的外祖父努力挣钱。加上无与伦比的运气,各行各业的精英开始被他收入囊中,而曾氏财团也应运而生。

    所以对曾信朗见到有一技之长的人别想着结识,最后将其契约到曾家,唐楚还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自己身上多多少少也遗传到了外祖父的这点特质。

    但此刻的她们兄妹却站在了对立面,唐楚无法也不能将宋誉交出去给曾信朗结识,她知道对方的巧舌如簧和其他手段,有可能会让宋誉动心。

    听到唐楚言语间犀利的拒绝,曾信朗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打开了折扇,走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

    此是的天气并不炎热,但曾信朗已经习惯了思考时不自觉的扇动折扇。

    “表妹,你看咱们两个换一种合作方式怎么样?咱们两家互惠互利!”曾信朗自打看见了黛青色的胭脂后就忍不住想要把这门技术收入到曾家门下。

    “哦?表哥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合作的模式还不够好吗!”唐楚似乎很不解。

    唐家生产,曾家负责销售,利润分成的模式固然很好,但比起这位大师的价值,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曾信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连忙解释道,“以前的协议依旧作数,表妹别忘了,当初我可是用了父亲的印章来与你合作,要是现在停止合作,父亲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哈哈,表哥说的极是,以舅舅的脾气,抽筋拨皮恐怕都是轻的,要是知道你单方面毁约,会赔付那么大一笔违约金,他绝对会家法伺候的!”唐楚笑着说道,虽然是玩笑话,但她也深知舅舅的脾气秉性,是不会轻易放过毁约的曾信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