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

    同大图书馆。

    这天周末，自习室人不多，但周故渊还是跟以前一样，刷题。

    黄昏时分，他伸了懒腰，准备去吃饭。

    这时，孔池鱼从斜对面站起来，拿着稿纸走过来。

    “这位同学你好，请问可以帮忙一下吗？”

    “嗯？”周故渊很诧异，然后又肯定地嗯着点头，

    孔池鱼目光纯净，如同一汪清水，清澈透底。

    女神为了学习，真的是不耻下问，一点都不端女神架子。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女神，特别是对方精致的脸蛋和完美的皮肤，以及空气中幽幽的体香，让人迷醉。

    周故渊有些怵她，不仅是因为她的美，还有她的数学问题。

    因为他生怕自己被问倒，女神学霸面前，他也不太自信呀。

    等他看完问题之后，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

    这是一道泛函分析题，确实有些难，但跳不出分析学这个范畴。

    他拿出自己的稿纸，坐下来，看了看她，又指着题目说道：

    “喏，这道题目其实非常简单，你看哈，我们先这样.....”

    孔池鱼听到他的讲解，忙不迭跌靠近着坐下来，非常认真地听着。

    图书馆三三两两的学生们顿时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还有一些男生却是怅然若失的感慨。

    “女神终归还是被人拿下了呀。”

    从开学到现在，这个学期已经走完了四分之三，气质优雅的孔女神一直很高冷。

    尽管她已经让很多追求者知难而退了，但暗暗喜欢她的人还是很多。

    在图书馆，女神的专属位置，没人敢坐。

    最近几个月，很多人都在关注孔池鱼，知道她今天是第一次主动跟其他男生交流。

    这样的信号，简直让大部分男同学心碎了。

    周故渊可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仇人，他依然在仔细且认真地给孔女神讲解着。

    一道题搞定，孔女神道：

    “谢谢你，学长，我听懂了。对了，学长，你高数应该都学完了吧？是不是准备考研呀？”

    常年呆图书馆的学生，要么是研究生，要么就是考研的大三或大四学生。

    而在周故渊旁边的书堆里面，摆放的最多都是关于考研的书籍，所以她这样问也没错。

    周故渊支吾了一句，没有正面回答她。

    “是这样的的，学长，我是金融专业的学生，以后有问题的时候，能不能向你请教呀？”

    孔池鱼说完，漂亮的眼睛眨呀眨，好像在说你就答应人家嘛。

    一脸可爱与期盼。

    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说谎都不打草稿，周故渊懒得吐槽她，点点头算是应下来了。

    看着高冷的学长，孔池鱼反而更加开心：总算有一个不是因为自己美貌而愿意帮助我的学长了。

    太好了！

    于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孔池鱼有问题的时候，总会找周故渊请教。

    一开始，两人还跟以前一样，位置没变。

    后来，孔女神就坐到他对面了，因为这样方便请教问题。

    但，很快，她又换位置了，直接把自己平时用得到的书都搬到周故渊的旁边，这样更加方便了。

    不过，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那真是一日千里啊。

    不少男生的心都碎了一地。

    渐渐地，这个自习室就少了很多男的，可把那些需要占位的女同学开心死了。

    随着知识的增加，周故渊对数学的理解也愈加深厚。

    他也不再去大一的教室旁听了，而是换到大三和大四了。

    郑学智最近很失望，因为那个经常来听课的学生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

    想来他已经放弃了吧？

    郑教授心里遗憾不已，早知道自己当初就应该帮帮那个学生的，错过一个好学生啊。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殊不知在数学系的某间教室里面，周故渊正在跟唐教授请教着呢。

    偌大的教室里面，只有寥寥四五个大三的学生，唐教授正在黑板面前板书。

    乱码一般的数学公式，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大家都清楚线性空间中的向量不会自由组合产生新的向......”

    唐教授一边板书，一边解说着，周故渊坐在下面不停地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这次请教，原本是孔池鱼想要请教唐教授的，周故渊是被她拉过来凑数的。

    只是，到后面，周故渊刚好有一个关于子空间直和的问题，就直接向唐教授请教了。

    只是，现在的唐教授非常生气，因为他无论说什么，周故渊都只会回答懂了或者明白了。

    他最厌恶这样的学生了，明明不懂，却非要装懂。

    子空间直和问题已经明显超纲了很多，就算周故渊是一个大三学生，也应该理解不了这样的知识。

    拿着超纲的题目来请教他，期望得到他的认可，这样的学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懂了吗？”

    尽管心里厌恶，但唐教授还是一脸和气地教育道。

    唐教授是数学系里面最有耐心、最和蔼可亲的一位教授了，很多学生都非常喜欢他。

    尽管数学是一门让很多学生绝望的课程，但同学们爱戴唐教授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像现在一样，唐教授已经把答案掰开来揉碎了，然后再逐一进行解释。

    甚至很多定义的东西都再重复一遍，可谓是深入浅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可是，问题也在这里。

    超纲的定义，周故渊怎么可能懂呢？

    没看到旁边坐着的几个大三学生已经一脸懵逼了吗？

    就算是素有学霸之称的孔池鱼也神游天外，尽管她很努力去听了，但学都没学过，怎么可能听得懂？

    “嗯，听懂了。”

    周故渊点点头，然后就看到唐教授有些生气地把粉笔往讲台一扔，道：

    “那接下来就由你来解释一下。”

    剩下可是还有一小半的公式和证明，哪是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周故渊要是还不明白唐教授的意思，那真是白活了。

    他哭笑不得，原来搞了半天，唐教授还是不相信他呀？

    不过，他也没有怯场，而是拿起粉笔，就直接上台，接着唐教授的公式继续写下去。

    唐教授原本打着看戏的心态，看看这个学生怎么出丑的。

    没想到，这个学生居然这么大胆，真的敢上去？

    而且，这个学生讲的还很对，渐渐地唐教授也收起了小心思，认真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