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宫廷篇 第二十一章 兔子是这样发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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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北绝色只学过花拳绣腿的武功招式,并不象师兄们那样有一身好内功,但是,用来对付只是手劲大而没有武功底子的小隐,则是刚好足够;再加上独门的绝技,小隐可以说是没有还手之力,只有挨打的份。

    完全想不到北绝色有这种招数的小隐,面对突然而来的袭击竟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被踩的时候都忘了喊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北绝色已经蹲下身来,用凶狠地眼神直盯着他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我对男人完全没兴趣!你再敢对我乱来,再喊什么‘美人儿’的,我绝不会轻饶你!”说罢,手中特制的绣花线收得更紧,痛得小隐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喊痛。这次,小隐可算是自作自受了,跑到这个偏僻地方来调戏了一个不应该调戏的美人,如果他经受不住北绝色的折磨就这样挂掉的,尸体起码也得过一段时间才给人发现的。

    不过,北绝色不但单纯无知,同时也是很善良的。小隐那喊得有如杀猪般夸张的惨叫声,让他听得心烦。他扯起小隐,用针在他的双臂上刺了好几针,然后收回所有的绣花线。

    被针刺过后,刚从绣花线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小隐,发现自己的双手没有了知觉,连动一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他惊叫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北绝色冷哼一声,扬了扬手上一把银光闪闪、长短不一的绣花针,脸上露着威胁的表情,说:“带我去画池!要不,我让你全身以后都动不了!”他甩出一根幼细的浅色绣花线,缠上了小隐的脖子, “别想着耍花样,小心你的脖子!”

    兔子被逼急了也会有咬人的时候。北绝色这只向来软弱无能的食草动物被逼急了,也有变腹黑的时候。

    小隐苦笑着说:“别这么激动嘛,我只不过是和你开玩……”

    不等他说完,北绝色收紧了一下绣花线,说:“走!”

    小隐痛得死命大叫:“行行!你轻点!我马上走!”

    调戏美人是很有趣,但被美人倒过来反攻的就不是那么有趣了。为了保住小命以后再调戏美人,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带他回画池吧。虽然美人怎样都不说出自己的名字,更不提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但王宫这个地方是他小隐的地盘,只要美人一天不离开王宫,想把他找出来是没有什么难度。

    被北绝色威胁着的小隐,自动自觉地选择了一条比较偏幽的小路去画池。一来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二来,不想让美人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竟然这么大胆的揍他,还敢威胁他,这可是要杀头诛族的死罪。他小隐还没有把这个可爱有趣的美人儿得到手,怎忍心让他白白地送死呢?

    走在前面带路的小隐,嘴角扬起了一丝和他那貌似纯真无公害、还带着点稚气的脸并不相衬的奸诈浅笑。

    在小隐的带路下,又再次在迷宫一样的王宫里转来拐去的,花了不少的时间,直到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属于画池的那堵熟悉高墙。

    一想到静儿可能已经在画亭里等着,北绝色不由得心急地推着小隐加快脚步往前走。小隐不满地说:“慢点行不行?我都已经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还怕画池会自己生脚跑了不成?”

    北绝色不理会他的不满,只是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为了不让脖子上的那根绣花线把自己勒死,很不满的小隐也只得跟着跑。直到跑到能看到画亭的地方,北绝色才停下脚步来举目朝远处的画亭望过去,见亭里依稀有一个身影在走动。

    小隐朝北绝色望的方向看过去,嘻笑着说:“美人儿,看你那紧张样,该不是约了小情人在这里幽会吧?你的情人是谁?我也要去看看!”

    北绝色黑着脸瞪了小隐一眼,袖中的银针忽然飞出,往小隐身上刺过去。

    “你怎么又用针刺……”不等小隐把话喊完,他的双眼已经不由自主地合了起来,身体一歪,倒到北绝色的身上睡过去了。北绝色一把接住他,随手地把他扔进路边的花丛里,让那开得灿烂的繁花堆把他藏了起来。这个色胆包天地随意调戏他人的可恶偷酒小贼,就好好地在花丛中露宿一晚吧!

    解决了小隐那个讨厌鬼,北绝色怀着期待的心情欢快地朝画亭跑过去,就差没风骚地哼小曲了。

    待他接近画亭的时候,亭里走动的那个人转过身来面向着他。咦?那个人,不是静儿,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和静儿差不多、眉有点粗、长得有几分秀气的高挑宫女。

    见亭中人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期盼的静儿,北绝色失望地停住了脚步,四周张望地找寻和他有黄昏之约的静儿的踪影。

    那宫女一手拿起放在石桌上的布架和布包走过来。宫女木着脸,用不太友善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北绝色一下,过了片刻,那薄薄的嘴唇才动了动,用居高临下的语调问:“你就是农事院的那个小北?”

    北绝色看着这个陌生的宫女,疑惑地点了点头。

    宫女挑了挑眉,很不满地说:“怎么现在才来?”

    她从公主的口中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叫“小北”,而来这里之前,她去打听过,这附近一带的,就只有一个小太监叫“小北”,就是农事院里每天早上来收马桶的那个小太监,地位比自己低好几个级别呢。面对着地位给自己低的人时,她除了会脸瘫,还会摆架子;但,面对着地位被自己高的人时,则会笑得阳光灿烂之余还会外加万分的卑恭屈膝,是一个典型的“见高就拜见低就踩”的人物。所以,当她看清楚来人是之前曾远远地看见过的、地位比自己要低小太监,于是就很理所当然地鄙视北绝色了。

    面对着脸瘫宫女的质问,北绝色想要解释,但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我”字,宫女就把布架和布包往他的身上一扔,说:“我是代公主而来的。这寿图是送给太后的贺礼,绣好点!半个月后,我会到农事院找你!”说完,她把头昂得高高的,不再说任何的话,从北绝色的身边径直走过,离开。

    北绝色连忙问:“请问,静儿她是不是……”

    已经走到几步之外的宫女止住脚步,回过身来撇了撇嘴斜视着北绝色,打断了他的话,说:“大胆!公主的名讳是你这种下等太监随便叫的吗?”

    静儿,她,真的就是宫静公主?北绝色看到宫女脸上摆着的蔑视表情,不由地低下了头,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在心头荡漾开来。

    扫了一眼低着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的北绝色,宫女冷哼了一声,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离开的画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