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宫廷篇 第五十八章 公主想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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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走远了的葱头打了个冷颤,掉了一圈疙瘩皮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家伙!为了一个小白小子,竟然还要这么认真正经地把玉面狐狸这个名号给搬出来起誓了。如果给崇拜和爱慕 “玉面狐狸”的一众小罗莉、熟女御姐知道自己多年来热情地追捧和爱慕的偶像,竟为了一个男人而这样热血燃烧斗志、认真起誓,那些无处寄托的芳心都不知道要碎掉多少了。

    嗯,要不要把来去无踪、世上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是传说中笑容能融掉冬天寒冰、潇洒飘逸还不失温柔的极品帅哥、以救人,尤其是女人于水深火热的危难之中为己任、有“神秘大侠”之称的玉面狐狸原来不爱美女而独爱小受男这个独家内幕消息发送出去?让无数无知女子盲目地热切追求的传说中帅哥,竟然是个有断袖之僻的人,如此有趣的消息如果传出去了,肯定能成为江湖第一号的爆炸新闻。唉,真是为难啊,要不要这样出卖自己的“好朋友”呢?葱头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阴险地笑了起来。

    另一头,在和宫静公主雨中快步往前走的北绝色丝毫不知道宋宫保已为他郑重其事地起下坚定的誓言,只不过,在宋宫保对天起誓的时候他莫名地打了个寒颤。直觉告诉他,身后有些令人不安的物体存在。不过,他回头往后看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白花花一片的密密麻麻雨丝。

    见北绝色不时地回头往后看,宫静公主疑惑地问:“小北,有什么事吗?”

    北绝色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我总觉得身后好象有,有可怕的东西在看着我们。”

    听他这样说,宫静公主也转过头去看,也是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笑了笑说:“后面什么都没有啊,可能只是刚巧有宫人在我们身后走过而已,小北你太多心了。”

    北绝色不好意思地笑着摸了摸头,说:“可能是我多心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过不了多久就到了宫静公主所住的那个狭窄小院。

    北绝色还是第一次来宫静公主住的地方,虽然早就知道她是个没地位的公主,但还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地位低到如此程度。看她所住的小院不但狭窄还破旧,院里长满了杂草,只有院子中央通向房门的那条石板路才少几根杂草。这样一个看起来和农事院差不多的地方,跟伺候皇帝的那群高级太监所住的地方有很大的差别。

    穿过两边长满茂盛杂草的院子,双手捧汤的宫静公主用手肘推开那扇油漆有些剥落的暗红色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房门一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顿时扑鼻而来,北绝色收起雨伞跟了进去。

    宫静公主把汤放到桌子上,指了指一边放着的椅子说:“随便坐。”说罢她便往内室走去。

    到宫静公主的闺房,里面的情形比院外好不了多少。这间分为开外厅和内室内的房子,厅里没有窗户,就算是把门打开了,整个外厅也是昏昏暗暗的;厅里摆放着的桌椅看起来都是有些年日、并不值钱的普通货色,四面有些剥落的墙壁没有挂任何的装饰品,只有朝北的那一面挂有一幅画,画下放着一张小小的供桌,桌上放着一个小巧的香炉。

    北绝色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那画上画着的是一个靠在假山前、手拈一朵芍药花微笑着的粉衣女子,瓜子脸,大眼睛,看起来和宫静公主有几分相象。

    宫静公主从内室走出来,走到北绝色身边递过一条布巾,“刚才你把伞全移到我这边来,连头发都给淋湿了,赶紧擦一下吧,受凉就不好了。”

    “淋这么一点小雨,怎会受凉嘛。” 虽然是这样说,北绝色还是接过布巾往头上擦了几把,“对了静儿,这画像里的人是谁?”

    “是我的母亲。这是她留下来的唯一一张画像。” 宫静公主抬头望向墙上的画像,笑了一笑,“当我想念母亲的时候就会看着她的画像,这样会让我觉得她就在我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北绝色看着画像,有些羡慕又有些伤感地说:“真好!你想念母亲的时候还能有画像寄托自己的思念,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长成怎样都不知道。”

    见北绝色忽然伤感起来,宫静公主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只好转换话题朝他微笑着说:“我们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了。难得今天见到小北你,你就教我一些新的绣花技巧,好不好?”

    “好啊,”看到公主那暖暖的笑容,北绝色的心底的那些许伤感很快就一扫而光,“我就是为这而来找你的嘛!”

    宫静公主把北绝色领进了内室。

    光线并不明亮的内室里除了一张挂着绿色布帐的床和一个旧的大衣柜,其他能摆放东西的地方都摆放着绣花用的大布架,让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地方显得更加狭窄,人走到里面都有点寸步难行的感觉。

    宫静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两个布架,开出一条路来,说:“这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小北你小点别把自己碰到了。”她一边说穿过布架,推开两个紧闭的窗户。

    窗户打开后光线涌了进来,室内顿时明亮了许多。光线照在不同的布架上, 只见那上面基本上都是绣着各不相同的花样,只有放在中间的那个布架,上面绣的不是花,而是一只绣出了大概轮廓和半只翅膀的展翅高飞黑鹰,黑鹰的身下是连绵不断的青色山峦,这样的一幅黑鹰图在一众的花草的绣图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回头看到北绝色把目光落在那只鹰上,宫静公主说:“那图我绣了两年多但一直没有办法绣好,绣来绣去都不满意的。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机会近距离看过鹰是怎么样子的吧。”

    北绝色有些意外地说:“想不到静儿你除了绣百花外,还会对绣鹰感兴趣。”

    宫静公主象是自嘲地笑了一笑,抬眼望想窗外雨蒙蒙的天空,说:“其实,我一直很想象鹰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上飞,无拘无束的飞向自己想去的地方,飞到不同的地方看遍人世间的风光。可惜,这个愿望,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北绝色看着宫静公主的背影不解地问:“为什么?只要你有决心,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的啊。”

    宫静公主黯然地低下头,说:“我是被囚禁在皇宫里的一只没有翅膀的鸟,况且,就算没有皇宫这个大牢笼,我这个不争气的身体也不容许我自由地飞。能在这宫里苟且残存已是很不错,有何资格妄想冲上云宵自由飞翔?正因为今生不可能实现,所以我就绣了这么一幅展翅高飞图,把自己的心愿寄托在这只黑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