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宫廷篇 第六十一章 皇上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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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绝色摸着被敲痛的头,很委屈地问:“我哪里娘了?”

    葱头很不客气地说:“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浑身上下哪里都娘!整一个万年小受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我楞是看不出你哪一点象个男子汉!”

    北绝色有些激动了:“什么小受?!我是很正常的直男!”

    葱头不理会他的激动辩护,直接了当地问:“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他踢了一下地上没有知觉的宋宫保,“该不会和这个人一样是来蹭饭吃的吧?农事院这里没什么好吃的,我怕你这种高级太监吃不惯。”

    没有听出葱头话中带有揶揄的口吻,北绝色还真的以为葱头误会他是来蹭饭吃的,他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来蹭饭的!只不过,只不过我去了乾清宫这么多天,想回来这里走走,顺便探望下你。”

    葱头“哦”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玩弄的笑容,但他很快地正了正脸色说:“好了,你已经走过了,我也站在这里让你看过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想不到葱头会说出这样的话,北绝色有些尴尬地怔在原地,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着他那尴尬为难的表情,葱头得意地笑了起来,说:“说你小白还真是没错!以为你去当了高级太监会学得聪明点,想不到还是这么笨。”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夸张表情,“果然啊,先天不足的单细胞小白是很难靠后天培养的,就算有我这天下第二的葱头亲自出马来训练还是成不了才。唉,教出你这种水平的小白,真是有损我葱头的威名啊!看你这副窝囊样,是不是被那个小屁孩皇帝欺负得很惨?”

    被葱头一眼看破,北绝色只有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葱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的特意登门来向我求救,我就好心地出手打救你半下吧。”

    嗯?我好象没有“有诚意的”还“特意登门”来向你求救啊。北绝色的心里小声地嘟囔着。

    葱头又伸手敲了一记北绝色的脑袋,说:“还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跟我来!”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大踏步地往小院里走去。

    面对着依然是很强势的葱头,北绝色只得乖乖地应了一声,摸着被连敲了两下的头,快步地跟了上去。

    待北绝色走进以前住过的那个小院,见到葱头已经坐到了屋前的石阶上拿着一瓶酒在喝,他的旁边还放着几个封着口的小瓶和一堆带壳的花生。

    葱头晃了晃手上的酒瓶,问:“要喝不?”

    北绝色摇了摇头。虽然那酒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酒香,应该是一瓶很不错的酒,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找些能吃的东西来填饱肚子,空着肚子挨饿的时候喝酒,是自己找罪来受,于是他只能选择摇头,然后饿着肚子坐到葱头的旁边去。

    葱头甩过来一个油腻腻的荷叶包,北绝色接住,疑惑地问:“这个是?”

    葱头灌了一口酒,懒洋洋地说:“宋宫保带来的荷叶糯米鸡。”

    虽然是怕被当成是象宋宫保那样特意来蹭饭吃的,但是要面子就要饿肚子。北绝色迟疑了一下,在面子和肚子之间快速地作出了抉择后,便把那荷叶打开专心地吃起来里面那团包着鸡肉的糯米饭。

    葱头在旁悠哉悠哉地一边剥花生一边喝着酒,等北绝色把那只糯米鸡全塞进肚子后,他才放下酒瓶擦了擦嘴巴说:“小白小子,我听说你在乾清宫里很受宠,现在农事院这班人都把你当成学习的对象了。飞上枝头高人一等了,好象也很不错嘛。”

    北绝色不满地说:“哪里不错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在农事院这里洗马桶也不要受什么宠,也不要什么高人一等!”

    “真是没大志的家伙!”葱头横扫了北绝色一眼,顺手地又敲了他的头一下,“就知道逃避!你不会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的吗?”

    北绝色不明白地看着葱头,问:“怎样改变?”

    葱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上皇帝吗?”

    北绝色迷惑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因为你的行事风格和宫里的人很不同。对皇帝来说,你就是一件与众不同的有趣玩物。”葱头斜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直视着北绝色, “在他玩腻之前,是不会放手的。”

    北绝色紧张地问:“那我该怎么办?你是天下第二的葱头,一定会有办法帮我的,是不是?”

    葱头沉默了片刻,问:“你可听说过那个小屁孩皇帝以前曾因为醉酒闹事,差点被废了帝位?”

    北绝色回答说:“我只听张诚有次说漏嘴,说了一句潞王差点坐上了帝位,至于原因,他没有说出来。”

    作为皇帝身边的太监,这小子的小道消息还真是一点都不灵通……不过,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小白,如果懂得去刨跟追底地去三八别人的事那才奇怪。葱头有些无奈的摸了摸下巴,开始给北绝色讲述皇帝醉酒闹事的经过。

    原来皇帝向来好酒,经常在酒后小打小闹的弄出些过错不大的麻烦事来,结果经常被慈圣皇太后严厉批评、数过错,可是他依旧是死性不改的;于是直到有一天,终于闯下大祸了。那一次,他在太监孙海和客用的引诱下喝得大醉,更在两人的怂恿下将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的两个养子打伤;这样还不算,他还趁着醉意带上剑骑马直奔到冯保的住所又拔剑又吵闹的,吓得冯保要把门顶住,直到皇帝醉得倒在门前睡着了他才敢走出来。

    出了这样一件事,冯保很快就去向慈圣皇太后禀告了。皇太后知道后气得七孔生烟,当下就换掉身上的华服、摘掉所有的首饰换上了一身青布服,把所有的大臣都召集一起,说要谒告太庙,废掉醉酒闹事的皇帝另立皇帝的亲弟潞王为帝。

    酒醒过后的皇帝知道事态严重后,马上前去慈圣皇太后的面前请罪。气愤的太后让他一直跪在地上历数他的过错,他跪在太后的面前哭了许久求太后让他改正错误,一众大臣也从旁为他求情,最终使太后的态度缓和下来宽恕了他,不再提另立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