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红门城篇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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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云觅我厉不厉害?”江楼月像个求表扬的孩子,期待的问着她。

    云觅坦然道,“厉害。”

    她说我厉害耶……

    一种无法言喻的甜,瞬间在他心间弥漫开来,然后慢慢将他笼罩。

    “切。”江楼月面上没什么,心里却雀跃,偷尝着心中的这份蜜。

    他又上前站着趴在了桌面上,仰着头对她说,“我这么说,你就信啊,不怕我夸大其词添油加醋?”

    云觅摇头。

    “为什么?”江楼月好奇问,他还看不出,她居然这么信任自己。

    云觅认真的回,“江公子本就是个厉害之人。”

    江楼月心里一苏,虽然夸他厉害的女子,已经数不胜数,但是从云觅口中说出,尽管话不多也很少,但是他却受用不已。

    “哼,才不是呢。”江楼月瘪了一下嘴,像是诉苦一般,说,“其实我没那么厉害,我都是骗你的,我在路上差点被那些魔兵给解决了,不信云觅你看。”

    说着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给她看手臂上被魔兵砍伤的伤痕。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江楼月指着手臂上的伤,然后手撑着桌面,凑近云觅,委屈又可怜的说,“你是不知道,当时可疼了,真的超级疼的……”

    云觅望着他,不语。

    看着云觅近在咫尺的脸,江楼月才后知后觉,他们居然靠这么近了,近到他都能看到云觅眼瞳的颜色,她的眼睛很漂亮,尽管看起来很清冷,但还是很好看,黑白分明欲说还休,好看到……

    他想亲一亲。

    卧槽!

    江楼月被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忙站直了身子远离了她些。

    “那个……”江楼月装模作样的看了下门外,说,“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走了。”

    “嗯,江公子慢走。”云觅起身行了一礼。

    江楼月扭头仓皇而逃,结果在门口绊了一跤。

    “没事没事,你歇息去吧,不用管我。”江楼月从地上爬起来,面红耳赤的对云觅说了句,然后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江楼月一边跑一边嘴里念叨。

    他想,妈的!在云觅面前摔成那个鬼样子,这次丢人真是丢大发了!

    江楼月走后,刚刚还有些热闹的房间,瞬间又归于了一片宁静。

    云觅回首,看着桌面上的果糖,渐渐浅笑了起来。

    你见过春风拂过杨柳吗?你感受过冬日的初阳吗?

    那亦如云觅的笑容。

    一直在门外不做声的宁采薇,瞧见了云觅脸上的笑意,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但又默默的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丝失落。

    江楼月躺在床榻上,盯着上方的房梁发呆。

    江公子本就是个厉害之人。

    她,说我厉害,她,夸我厉害,她……

    江楼月想着想着,脸上就又笑了起来。

    江楼月想收起脸上的笑意,可就是收不回来,反而还笑的更欢了。

    妈的,要疯了!

    卷过身边的被子,江楼月在床榻上来回滚了起来,脑子里一直在重复云觅方才的话,越想越兴奋……

    经过几天的修养,云觅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起来。

    清晨,宁采薇照旧端着早膳,来的云觅面前。

    云觅向她道,“这些时日,多谢宁姑娘照料。”

    宁采薇微红了些脸,不好意思的说,“云姑娘客气了,其实不光是我,江公子也一直帮忙,这些日的膳食,都是江公子为你特意做的。”

    而且对于她而言,能够照顾云姑娘,是一种福气。

    难怪近来膳食,与往日不同。

    云觅心中想到,其实她多多少少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她没想到会是江楼月……

    江楼月此时正在同君骁,在军营商讨。

    他其实不爱管这些,但是云觅心系着,而她如今又在养病期间,江楼月不想叫她费心劳力,就想着帮她解决一下吧。

    “大人,虽然琅琊国敌军已经撤退,但是我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毕竟长厦和北斗招冥幡都还在,他们说不定哪天就又会卷土重来。”江楼月对君骁分析道。

    “嗯。”君骁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江楼月坐在一边翘着个腿,因为他站在君骁身边,实在太有压力了,他说,“大人,我有一计,不知大人可否愿闻其详?”

    “哦?”君骁看向于他,问,“仙长倒是说来听听。”

    “我们可以……”

    “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江楼月的计策还没同君骁说出来,就听到营长外忽然传来了长厦的声音。

    长厦!

    江楼月顿时起身,同君骁走出了营帐。

    只见长厦踩着魔兵,悬于空中,

    “我自己来了!”长厦狂妄的冲他们说到。

    而他的身边还有个被魔兵挟持着的人。

    那个人居然是时安!

    君骁立刻蹙眉,目光即充满杀气,又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而时安,像是被锁了穴,不动弹也不说话。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江楼月和君骁。

    “左相大人这表情,看来是很喜欢我这次的礼物啊。”长厦奸笑道。

    “长厦!”君骁握紧了手中的苗*刀,压着怒气,咬牙切齿说,“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这么紧张啊,君骁你真是忠诚,不愧是时安的一条好狗。”长厦嘲讽着君骁。

    “马上给我放开他!”君骁杀气腾腾,目眦尽裂的对长厦命令到。

    长厦笑言,“好啊,不过那得看你本事了!”

    说着便挟持着时安,往远处而去。

    “长厦!”

    君骁翻身上了马,焦急的策马追去。

    他紧追着长厦,一路出了城门,来到了一片红枫林之中。

    “大人!”

    江楼月御剑落在了君骁的马前。

    君骁忙收紧缰绳,勒住了马。

    “仙长这是何意!”君骁着急的问。

    马前的江楼月,说,“大人,前方诡异莫测,恐将有诈啊。”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君骁并不听从江楼月的劝阻,策马直接从紧江楼月头顶飞跃了过去,头也不回的向前方奔去。

    江楼月还真没想到,这个皇帝时安在君骁的心里,居然这么重要,重要到那么一个深谋远虑的人,现在急得跟莽夫似的。

    这群小屁孩,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江楼月扶额,无可奈何的又追了上去。

    一直被追的长厦,忽然停了下来,落在了地上,回头看向,随即而来的君骁。

    君骁下马,紧握着手中的刀,问,“长厦!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先给我跪下,我就说。”长厦戏谑的说道,丝毫不畏惧君骁眼中那浓浓的杀意。

    “休想!”

    “哦?是吗?”长厦忽然拔剑,架在了时安的脖子上,“那这样呢?”

    “你!”君骁一下就慌了,他怒不可遏,恨不得马上杀了眼前的长厦,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的命在他手上!

    “别伤害他!”君骁一面说,一面向长厦猛然跪了下去。

    长厦得意的仰头大笑,边笑边言,“哎呀,君骁,没想到你还能有今天啊?活阎王也不过如此嘛!”

    “我已经跪了,放人!”君骁压制着心里的强烈的羞辱感,以及怒火,道。

    “放人?我可没说,你跪了,我就会放人啊。”长厦又是几声嘲笑。

    “你到底想怎样!”君骁愤怒的质问。

    “你们敬爱的陛下在我手上,我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咯,我记得之前你伤过我,就是那只手吧?”长厦指着他拿刀的手,说,“那就你先自截右手给我如何。”

    君骁不语,持剑的手,青筋都爆了起来。

    见他不说话,长厦又道,“怎么舍不得啊,也行,那我就拿你们时安陛下的手,也是一样的。”

    “好!”君骁一听马上说到,“我给你便是!”

    “那就快点动手啊,本大爷耐心可不是很好。”长厦催促着,眼中尽是得到报复的快意。

    君骁看着时安,左手拔出了剑,朝着自己胳膊就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江楼月刚好赶到,他瞬间拔出了剑,将君骁手中的刀,打开。

    又快速贴了张符,在自己的剑鞘上,一个转身丢向了时安。

    剑鞘打在时安身上的那一刻,时安顿时消失不见,地上只是落了一块贴着符咒的玉佩。

    原来被长厦挟持的根本就不是真的时安,只是长厦所施的障眼法。

    但是那玉,君骁却认得的确是时安的……

    “果然有诈!”江楼月冲长厦道,“喂!臭小子,你这招也太烂了吧,你骗骗这个他还行,你不会觉得我也能骗过去吧?”

    “你还不是来了。”虽然被识破了诡计,但长厦依旧不慌不忙的回到。

    说实话,他倒还挺佩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的,心态居然这么稳。

    不过佩服归佩服,却依旧阻挡不了,他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的想法,谁叫他居然敢把云觅伤成那样!

    “喂,话说,你以后跟我们说话,还是在高处说吧。”江楼月笑言。

    “为何?”

    江楼月嘲讽道,“因为我们要低头跟你说话,实在太累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说,这上苍为何如此有好生之德,竟将你也付在其中?长厦,你这么畜生,怕不是街坊邻居凑出来的吧!”

    刚刚还平静的长厦,被江楼月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你才是街坊邻居凑出来的!你全家都是街坊邻居凑出来的!江朝溪,你个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