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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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私闯我们云氏,原来是江公子啊。”卫聆霜看向江楼月道。

    “母亲。”云深忙言,“江朝溪不是擅闯的,是我带他来的。”

    “私带外人入宗,违反云氏家规,这笔账我自然会跟你算。”卫聆霜语气危险,言,“不过我得先解决这个外人。”

    她一步步走向江楼月,道,“你可真是大胆,闯我宗门在先,又破我七重戒,难道这就是你们初氏的形式做派吗?”

    “母亲。”云觅站在了江楼月前面,直言,“江公子乃是无心之过,还望母亲能够网开一面。”

    “云觅啊云觅。”卫聆霜停下了脚步,冷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只是你的同窗吗?还为了证明自己不喜欢他,闯七重戒,如今怎还求上情了?”

    原来,云觅闯七重戒,是为了证明,她心里没有喜欢过我。

    江楼月一时间很落寞。

    罢了,不是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了吗?

    他心里很落寞,却又有些生气,她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竟只是证明没有喜欢自己,平白受了这么多伤和苦,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要折磨自己………

    “江公子乃是大庸之人。”云觅道。

    卫聆霜有恃无恐言,“你这是在向我施压?你觉得我会惧吗?他私自闯我云氏,我若是要了他的命,在江渝安面前也是说得去的。”

    云觅紧张的攥紧了手心。

    “来人,带走!”卫聆霜命到。

    云觅持剑言,“不行。”

    “云觅,你又要再次忤逆我了?你协同外者闯我七重戒的罪,我还未同你计较,怎么你想罪加一等不成?”

    江楼月笑了几声,说,“云觅,你不需这般,我自愿走,我倒是要看看云宗主会如何惩治,私闯的外人,我看看她的心到底还有多黑。”

    “真是不知死活。”卫聆霜冷言。

    江楼月看向云觅,道,“你受伤了,还是赶紧处理处理吧。”

    他冲云觅微微一笑,然后懒散的跟着别人走了。

    云觅不语,可手中的剑,已经拿得非常的紧。

    夜里,云觅悄悄潜入了大牢,她闪到守卫身后,击晕了他们,然后扶着他们倒在地上。

    云觅取过了他们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江楼月牢房的门。

    “糖糖?”江楼月有些意外。

    云觅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后又马上解开了他的捆仙索,带着他跑出了牢房。

    “往前直走,便可离开云氏。”云觅对江楼月道。

    江楼月意识到了什么,说,“那你呢?你把我放走了,你母亲……”

    “无妨。”云觅催道,“你快走,不要再来了!”

    “不行!你母亲那样待你,你把我放走了,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你在骗我。”

    云觅解释道,“我没有骗你,母亲虽严但不会要我性命,但是你不同。”

    她了解卫聆霜,她是真的可能会取江楼月的命。

    “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云觅有些着急的推了他一下。

    江楼月默了下,说,“我可以走,但是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他怎么可能把她放心的留在这里。

    云觅心头一颤,沉默了下来。

    “糖糖,跟我走吧。”江楼月真诚的说,“你不是一直在找杨夕雨吗?我知道她在哪,我带你去见她。”

    夕雨……

    云觅有所动容,眼中即渴望,却又在迟疑。

    “糖糖。”江楼月伸出了自己的手,道,“跟我走吧,我带你走。”

    云觅看着他的掌心,又对上他的目光。

    江楼月冲她点了下头,温和的笑着。

    她的手有些轻颤的缓缓抬起,慢慢的放向他的掌心,可是指尖触碰的那一刻,她又忍不住想缩回。

    江楼月却马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心。

    他的掌心有些粗糙,但很宽很暖很有安全感。

    “走吧,我们去见你的夕雨。”江楼月眼中泛着心疼的泪光,对她温柔的笑道。

    一直以来,她身边的人,都会告诉她,母亲做的是正确的事情,都是为了她着想,她应该要远离夕雨,不见夕雨对她而言才是正确的选择。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要带她去见夕雨,而这才是她心中真正想要的。

    没想到会说出这样话的人,竟然是江楼月。

    云觅咬着唇,点了一下头。

    江楼月牵着她,往山下而去,云觅任他牵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跟着他跑。

    身上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枷锁和负担,好似在这一刻被挣脱,她感受的是从未有过的自由和欢喜。

    而这一切都是江楼月带给她的。

    到了山下他们选择御马,因为御剑需要动用灵力,容易被人发现。

    两人翻身上马,向原处御马而去,两道白色发带,一齐飞扬在空中……

    “你真的知道夕雨在哪?”云觅问到。

    江楼月点头,说,“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就是传闻中,令人不惜一掷千金的艳绝妖姬。”

    “艳绝妖姬?”云觅不解。

    江楼月道,“在帝都,有座红袖招,乃是整个芙蓉国最大最出名的花楼,楼中的花魁就叫杨夕雨,人称艳绝妖姬,听说她是个半妖,也是妖族中唯一一只,拥有通身红毛的九尾猫妖,我想你的杨夕雨应该就是她。”

    “是。”云觅语气有了那么些激动,手中的缰绳也握紧了些……

    行了一日路,江楼月感觉心里有些闷,可能是之前对付水尸鬼费了太多灵力,又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所以有些身体不适, 但是他没说。

    “江楼月。”旁边的云觅仰头看了一下天,说,“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有啊。”江楼月嘴硬道。

    云觅默了一下,说,“前面有家客栈,歇息。”

    “糖糖,我真没事。”江楼月道,“还是不要耽误赶路了。”

    早一日,她便能早一点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杨夕雨。

    云觅看向他,言,“我已经寻她整整几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去客栈吧,天也要下雨了。”

    “这……那好吧。”江楼月点了下头。

    两人刚进客栈,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江楼月要了两间房,然后一同用膳。

    饭桌前,江楼月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云觅也是沉默不语。

    安静了一会儿,江楼月缓缓问,“糖糖,你说你找了杨夕雨好几年,这些年你都没有一点点的线索吗?”

    线索吗?她的线索大部分都被卫聆霜给断了。

    “有过一次。”云觅回,“进修的前一年,我得知她拜入了苍穹门门下,成为了北月青黎的首徒。”

    北月青黎的首徒,江楼月忽然想起李无恐说过,他有两个很漂亮的徒弟,但是其中一个被逐出师门了,莫非那个人就是杨夕雨?

    北月青黎是她的师傅,她身上的禁步有两块,江楼月忽然明白了。

    原来云觅之前一直找北月青黎,说得那些话,都是指的杨夕雨。

    他当时还以……江楼月觉得自己那时侯真是可笑,以云觅这种性子,喜欢一个人是非常艰难的,她又怎么可能会与北月青黎有瓜葛。

    江楼月看向云觅,发现她嘴角沾了点东西,便伸手给她擦掉。

    但是这一刻,两个人却都猛然愣住了。

    江楼月心里一惊,由于习惯了给她擦嘴,一不小心竟给忘记,她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了。

    “额……对……对不起啊。”江楼月赶紧收回了手,有些尴尬的说到。

    云觅收回了目光,故作镇定道,“无妨。”

    用完膳后,二人便各自回了房。

    江楼月不知为何,现在同云觅单独一起,竟比之前还要叫他心乱,而且他隐约感觉云觅怎么,也比之前还不自然了起来。

    他忽然有些庆幸,云觅失去了那些日的记忆,不然说不定还得尴尬死。

    江楼月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

    殊不知,云觅也走到了窗边,看雨。

    过了会儿,江楼月关上了窗户,坐在了床榻上,扭头看着身后的墙。

    因为云觅就在这面墙的那边,而且她的床也是靠着这墙放置的。

    江楼月躺了下去,一手枕着头,一手慢慢抚上了这面墙。

    他和她之间就好像是这样,看似很近,但其实却又很远。

    “这样算不算是同床共枕呢?”江楼月轻声喃喃了句,笑了笑。

    云觅躺在榻上,侧了个身,面向这面墙,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云觅心中默默想到,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面墙。

    她想不通,失忆时,他说过的那些话,究竟是为了哄当时无理取闹的自己,还是真的发自肺腑,如果是发自肺腑那初姑娘,又算什么?

    她看不透江楼月,也看不懂江楼月,他对自己很好,非常好,但是他又好像对别人也很好,而且喜欢的他姑娘又那么多,个个都比自己要讨喜,并且因为北月顾衡的事,她也不敢再轻易的赌了。

    其实她很胆怯,她输不起,她做事果断,可是感情却是例外,她是感情上的怯懦者,犹犹豫豫害怕被拒,拿不起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