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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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江楼月便陪同云觅一起下了山。

    云氏的街道倒也是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流,络绎不绝的叫卖声。

    “擂茶店?”

    江楼月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想进去尝尝吗?”云觅问。

    “我可以吗?”江楼月兴奋道。

    云觅点头,走了进去,江楼月也迫不及待跟了进去。

    坐下后,云觅便给他点了碗擂茶。

    擂茶没端上来时,他还以为就是茶水,端上来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擂茶跟别的茶不一样,它是由花生,小米,芝麻,研碎而成的,还配了些糕点,其中一盘便是他最喜欢吃的桃花糕。

    “小姐,好好吃啊!”江楼月一边吃一边赞道,这可是在别处都吃不到的东西,不过他还是更喜欢云觅泡的茶。

    云觅笑了笑。

    江楼月一面吃,一面注意到,四周的人都纷纷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羡慕?为什么要羡慕自己?

    江楼月看向身边的云觅,又忽然明白,窃笑了一下。

    这时他看到客栈前光秃秃的桃花树,笑言,“这桃树怎么没开花?”

    一旁的店小二道,“客官真是说笑了,都快入冬的季节,哪里还有什么桃花开。”

    也是……

    不对!

    江楼月忽然恍然大悟,他明白那片桃林是哪里不对劲了!

    吃完后,江楼月陪着云觅,去采购了一些东西。

    回时,云觅忽然拿出了一个白瓷瓶,上面还画着桃花,很是漂亮。

    “给你。”云觅递给他,说。

    江楼月意外,“给,给我的?”

    云觅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江楼月接过,扒开瓶塞,一股酒香里面扑面而来,原来这里面装着的是酒。

    “这……”江楼月惊讶的看着云觅,买酒确实不奇怪,但是云觅买酒就奇怪了。

    云觅言,“武陵的桃花酿。”

    “这就是武陵的名酒,桃花酿啊。”江楼月惊喜。

    他早就馋这酒好久了,只可惜上次来,没来得及喝着。

    云觅点头,说,“赶紧喝吧,回了云氏,就不能了。”

    云觅,居然……

    江楼月意外不已,她向来严于律己,现在却给自己买酒,这是他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的事情。

    “谢谢小姐,小姐最好了。”江楼月开心的喝了起来。

    酒味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关键是它是云觅买给他的,这是他此生喝过的最香的酒了。

    “酒,有这么好喝吗?”云觅看他喝的津津有味,问。

    江楼月点头,“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了。”

    “可我,并不觉得酒好喝。”云觅淡淡道。

    江楼月笑道,“小姐又没喝过,怎么会知道它好不好?酒很好喝的,还能一醉解千愁。”

    “喝过,很辣。”云觅语气沉重的回,真的很辣,辣到嗓子疼,而且它也解不了千愁。

    喝过了?

    江楼月想起来,自己前世确实逼她喝过。

    思及此,他又不由内疚了起来。

    但他不知道,在他死后,云觅也买过酒喝,因为她实在太想他了,想到开始魔怔的学着去做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去赌钱去喝酒甚至宿于花楼,还曾抱着酒坛烂醉如泥的痛哭过。

    她很想他,随着没有他的日子,越来越想,关于他的记忆,日复一日的清晰,日复一日的压在她的心间,每一天都仿佛受着剐刑,痛到痉挛,她才发现原来,她已经这么的喜欢他了,喜欢到已经习惯了他聒噪,没有他的聒噪,一切都那么绝望……

    次日,云觅又去了学堂,江楼月从外面打水回来,准备浇浇花草。

    刚走入,就看到佳念带着一帮人在院子里。

    江楼月放下水桶,上前行了一礼。

    “这,是你的?”佳念拿出一张符,质问向江楼月。

    江楼月才知,他们竟趁自己不在时,搜查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那张禁术纸符给查了出来。

    江楼月不语。

    佳念便命人将他押了起来,他也不反抗就跟着他们而去。

    佳念把他带到了牢中。

    “你们出去,我要亲自审问他。”佳念道。

    “是,师姐。”旁人退了下去,牢中只剩下了他和她。

    佳念拿着那张符,查问,“这纸符上的是禁术吧,你习这邪门的禁术,意欲何为?是不是想要对云氏心存不轨?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楼月不回答。

    “为什么不回?”佳念有些恼怒道。

    江楼月言,“我若回了,你又会信我吗?”

    佳念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会。”江楼月悠哉悠哉的说,“所以我懒得回答,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这纸符是我的,但也不是我的,它不过是我随手捡来的,至于信不信,由你。”

    佳念围着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半响,她忽然笑了起来,说,“明明都自身难保了,却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你倒也是镇静。”

    “我们家小姐说了,凡事要镇定自若。”江楼月不紧不慢回。

    “我家小姐……”佳念嘲讽道,“难怪向来不喜欢人伺候的云觅会买你,你倒也算是条好狗。”

    江楼月不屑一笑。

    佳念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你叫阿丑对吧?”

    “是。”江楼月漫不经心的回。

    佳念声音小了些,对他说,“我觉得你很聪明,所以你不觉得自己做狗太屈才了吗?你想不想自己去做主子?”

    “佳念姑娘,此话何意?恕在下愚钝,不解。”江楼月问。

    佳念走近于他,说,“阿丑,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以你的聪明才智,我想你一定能够用此钱,干出一番大事业,这不比看人脸色强吗?”

    “所以,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江楼月眯起了眼睛,问。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佳念笑言,“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你帮我毁掉云觅,你是男人,你应该知道如何,能够快速让一个女子身败名裂。”

    江楼月笑了一下,说,“佳念姑娘,真是说笑了,小姐她修为高深,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不,你可以,我从未见云觅,对谁有像对你这般信任过,而且………”佳念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入江楼月的掌心手,狡诈的说,“有了它,你绝对能够,事半功倍。”

    原来,她早就有所预谋,一开始的话不过是她,在探实力罢了。

    “这个交易,应该还不错吧。”佳念很是蛊惑的说,“一来可以得一大笔钱摆脱奴籍,二来还能与世家小姐榜首之人,一夜春宵,何乐而不为呢?”

    “听起来,好像是不错,可惜……”江楼月笑了笑,语气冰冷的说,“我不想这样做,比起做主子,我还是更喜欢做我们家小姐的狗。”

    “愚蠢!”佳念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咬牙切齿的说,“真不知道,云觅究竟是哪里好,能够叫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两个跟着了魔一样,自甘堕落!”

    她拔出了剑,抵着江楼月的脖子,威胁着,“阿丑,这个交易,你不愿也得愿,否则你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我若死了,你当如何交代?”江楼月平静的问。

    佳念轻描淡写道,“一个奴才罢了,交代什么,我有一千个理由,叫你生便生,死便死,你最好想清楚。阿丑,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何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江楼月冷笑了一声。

    “师姐。”这时跑来一人,说,“云师姐,来了。”

    “来这么快……”佳念吩咐道,“拦住她,别让她进来。”

    “是。”那人转身朝外走,但在门口却停住了。

    佳念看去,发现云觅已经走了过来。

    “云,云师姐……”那人结巴的喊了句。

    云觅没有理她,从她面前走过,来到了佳念跟前。

    佳念故作镇定,问,“师妹,你来此处作甚?”

    “带人。”云觅简练回了句。

    佳念道,“这可不行,此人习邪术,目的不纯,得需严加拷问一番才好,你若强行带人走,岂不是将我们云氏至于危地?我也是为了云氏安危着想,也是为了你,毕竟这个人是你带入云氏的,话说你可知他习邪术一事?买人时是否查清了来路?”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云觅对上她的目光,冷言。

    佳念难以置信,言,“你说什么?我没资格质问你?我可是你师姐!”

    “师姐算什么?”云觅不屑,“我乃云氏大小姐,哪怕母亲再欢喜于你,也是我尊你卑。”

    “你……”佳念顿时被气的火冒三丈,却又不能对云觅动手,只能忍气吞声的说,“是,大小姐教训的极是,是佳念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一般看待,也怪我太看重云氏,生怕歹人对云氏不利,一不小心竟忘了你尊贵的身份,都是佳念的错。”

    “让开。”云觅无视了她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命道。

    佳念只能憋着一肚子气,收回了剑走开。

    云觅看向江楼月,语气柔和了些,说,“走吧。”

    “是。”江楼月憋笑,跟着云觅。

    走出大门时,云觅又道了句,“师姐,对我,请用您字,莫要失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