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常眠,我该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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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因为她死了。

    那么大的雨、那么多的血,她捂着他的伤口怎么都捂不住。

    血染红了她的手指,她、她的手指都是红的……

    “念念!”霍骏远见安念脸色惨白,一把将人揽入怀里,挥挥手,“将她给我丢出去!”

    安念死死揪着霍骏远的衣服,双眼无神,喃喃道:“血、好多血……”

    她身体一软,晕死过去。

    “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先回去。”唐朝阳看着安念惨白的脸色,心口闷痛。

    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忘不掉,过不去。

    霍骏远打横抱起安念,快步离去。

    “L集团和唐氏集团在A市的发展,还要多仰仗诸位的帮助。”唐朝阳微微一笑,“互帮互助,才能赚到钱嘛。”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瞬间明白唐朝阳的威胁。

    今天的事情不许外传,不然就是和L集团和唐氏集团作对的,那么就休想在A市混下去。

    “念念?”

    看着霍骏远抱着安念进门,霍骏远的私人医生乔恩赶紧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她怎么了?”

    霍骏远将安念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乔恩拿出药箱:“你们先出去,我给她做检查。”

    门外,霍骏远双手撑在栏杆上,狠狠一砸,明明早知道她心里有伤口,为什么要漠视?

    为什么不想办法抚平她的伤口?

    “这件事情不怪你。”唐朝阳缓缓道,他也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念念还是放不下。

    安念昏睡了整整一个晚上,别墅的灯也亮了整个晚上。

    天亮的时候,安念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霍骏远,她眼睛闪了闪,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念念,你醒了。”霍庭深惊喜道,双手抱住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太好了。”

    安念身体一僵,轻轻推开霍骏远淡淡道:“我想暂时离开这里。”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霍骏远道,扶着她坐起来,端起水杯递过去,“先喝点水。”

    安念没喝水,双手扣着杯壁,低垂了眸子:“我想自己离开。”

    霍骏远心里“咯噔”一声,轻声道的:“念念,你怎么了?我陪着你不好吗?”

    小妻子刚醒来几分钟,可在这短短几分钟里,他却感觉到她的疏离。

    小妻子排斥他。

    这让他觉得很不好。

    “我已经决定了。”安念是从来没有过的坚持,她躺在床上,背对着霍骏远,闭上眼睛,“你去休息吧,我想睡一会儿。”

    霍骏远眉头紧锁,但想起昨天晚上乔恩的话,他按捺下心里的情绪,起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念念她怎么样了?”唐朝阳也是一晚上没睡,眼睛红红的。

    “我想知道严柏的事情。”他开口道。

    显然,他对于小妻子来说,很重要。

    唐眼神闪了闪,末了叹了口气:“我们去书房说吧,别吵到念念”

    听到外面的对话以及渐远的脚步声,安念掀开被子坐起来,她站在窗口,看着郁郁葱葱的花园,心口闷闷的疼。

    这么多年来,她不敢想不去想,以为那张阳光灿烂的脸会随着时间掩盖在心底最深处,可是她错了。

    严柏,你会怪我吗?

    严柏和安念、唐朝阳都是发小,三人一起上学,经历过很多事,唐朝阳知道严柏喜欢安念,一直给两人制造机会,但是安念对这方面比较迟钝,一直把严柏和唐朝阳都当作自己的兄长。

    一场车祸,天人永隔。

    那是一个平常的下午,安念刚拿了驾照,严柏陪她一起上路体验,拐弯处撞上了急速而来的大卡车,危急关头,严柏用生命护住了她。

    车祸之后,她慢慢回忆起两人的相处,严柏是喜欢她的吧?她不敢去想。

    “严柏对不起。”她手指揪着胸口,难过的眼泪掉下来。

    他长埋于地下那么多年,她怎么可以活的这样花红柳绿?

    从书房出来,霍骏远脸色凝重,他心里生出说不出的堵,恨不能时光倒流,先他出现在小妻子身边。

    “念念?”霍骏远推开门,看到空落落的卧室,心脏莫名一缩,他急切的推开浴室门,书房门、一扇扇全打开,可遍寻不见小妻子的身影。

    “我想自己离开。”

    想到她早晨的话,霍骏远觉得凉意蹿上后背。

    “叮咚——”

    霍骏远的手机提示有微信消息,他点开,是小妻子发来的消息:我需要静一静,勿念勿找。

    与此同时,黑色的劳斯莱斯到了机场,唐朝阳将行李箱递给安念,眼神复杂:“一定要离开?”

    安念垂下眸子,低声道:“谢谢你。”

    能将她从别墅悄无声息的人带出来,只有唐朝阳。

    “傻丫头。”唐朝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是你哥。”

    “谢谢。”她浅浅一笑,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娇小的身影混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唐朝阳眸色沉沉,拨了电话出去暗中保护她,并且不要被她发现。”

    她也没想到昨天的事情对她影响那么大,更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离开,霍骏远知道后肯定会愤怒,但是她苦苦哀求她,让他不得不照做。

    她说需要静一静,他看更像是落荒而逃。

    飞机在九万英尺的高空,安念看着外面鱼鳞一样的云朵,怔怔的出神,严柏,我来看你了。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安念坐了长途汽车,又步行了很久才到一个小村

    事发生之后,她大病一场,甚至没有来得及参加他的葬礼,只听说按照他的遗愿,家人将他葬在了这里,山清水秀、岁月绵长,像他。

    她摘下脖子里钥匙伸进锁孔,“咔嚓”一声打开,记忆一下回笼。

    什么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