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闹市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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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小萌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柳绿拉住她问:“夫人,要给您备轿吗?”

    杜小萌皱了皱眉,说:“备什么轿?坐在轿里还逛什么街?”

    “那好。”柳绿不知道从那里拿来一块粉绿色的面纱,“夫人,请把面纱罩上。”

    “什么?”杜小萌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柳绿手上的面纱。

    柳绿解释说:“夫人您的身份尊贵,您的容貌,不能随便让其他人看到的。”

    杜小萌白了她一眼,一边闪身往门外走去,一边满不在乎地说:“被人看几眼又不会少了块肉的,不用这么麻烦啦!”

    “不行!”柳绿态度强硬、立场坚定地杵在门前,挡住杜小萌的去路。

    僵持了一会,柳绿没有丝毫让步的迹象。为了能顺利出门,杜小萌只好屈服,拿过面纱把脸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样行了吧?”杜小萌没有好气地看了柳绿一下。

    柳绿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

    两人往外走去,刚走到了园门,便看到詹裬迎面走来。

    “大嫂,你们要去哪?”詹裬小跑过来,扑到杜小萌的怀里。

    杜小萌回答说:“我想到外头走走。”

    詹裬表现得跟柳绿那样雀跃,充满期待地问:“大嫂,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没有拒绝她的理由。杜小萌爽快地说:“好,一起去吧。”

    好不容易才走出将军府大门的杜小萌,摸着腰间挂着的钱袋,抬起头眯着眼迎着灿烂的阳光,用力地深呼吸一下,心情无比的舒畅。钱袋里那些硬梆梆的铜钱,更是让她的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

    詹裬在前面带路,柳绿在后打着伞为她挡阳光,很大家闺秀地踩着小步往前走,用不着多久就走到了一条商铺林立的大街上。那大街车水马龙、轿来轿往、人头涌涌的,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往那条大街一站,杜小萌感觉到好些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聚焦到自己的身上来。她放眼四下望去,目力所及范围,没看到有其他用面纱蒙脸的女子。物以稀为贵,难怪会引来周围群众的好奇目光了。说什么不能随便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尊贵”容貌,这下被人当成异类来看,还哪有什么尊贵可言?

    面纱完全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詹裬和柳绿没有觉察到她心里的不痛快。

    双眼发亮的詹裬兴高采烈地对杜小萌说:“大嫂,这里就是京城最繁华的大街!南北杂货,奇珍异宝,珍馐百味,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看她说话时的那个自豪劲,杜小萌忍不住笑着打趣问:“真的是什么都能买到?那有没有长生不老药卖?”

    “这个……”詹裬语塞了。她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认真地回答说:“应该没有,我没听说过有那种玩意出售。”

    说罢,她轻快地转到杜小萌的身边,挽过杜小萌的手,笑嘻嘻地说:“大嫂,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完,不由分说地拖着杜小萌往一个方向走过去。

    她们在人群中向前走了百来米左右,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锣响,紧接着,人群发出一阵惊慌的喧哗,然后,象炸开了的翻腾油锅,惶恐不安地向四面八方跑开。

    杜小萌还没有来得及搞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惊慌地向各个方向乱跑的人群给挤到一处墙角,柳绿和詹裬则被挤到别出去了。

    很快,汹涌的人群如潮水一样退得无影无踪。杜小萌松了一口气,站直身子抬起头四下张望,找寻詹裬和柳绿的踪影。

    看不到詹裬和柳绿,她却看到前方约二、三百米外,有三个人一前一中一后地排着队向自己这个方向慢慢走过来。

    走在前后的那两人,是女人。前面的那个手上拿着一面锣,走几步敲一下。后面那个手上牵着一根绳子,那绳子的另一端,牢牢地缠在走在中间的那个人的身上。

    走在中间的那个人,身穿宽大、长到脚面的黑色长袍,头上缠着黑色布带,脸上罩着一层厚厚的黑纱,那黑纱从缠头上垂下来,把整张脸遮得密不透风。那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是男还是女。

    那人的打扮明显地跟杜小萌之前所见的人截然不同,骤眼看过去,还真象阿富汗那班连眼睛都不能露出来的女人!看情形,中间的那人象是被那两个中年女人押送去哪似的。大街上的人,是因为看到她们而跑得那么快吗?她们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