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哪怕再怎么伪装那摸亮光不复存在，“花霓裳喜欢李茯苓，我便替他告白，只是结果还是一样的，他心里明白。”

    “对不起，对不起，倘若不是因为我……”捂着脸痛哭着，憔悴无助迷茫……“霓裳对不起，”撕心裂肺的疼痛。

    花霓裳拍着他的后背宛若一位长辈，轻轻地说道，“虽然我的感情正在消失，但是依旧能够感受到你的痛苦，其实他的记忆正在慢慢凋零，我真怕哪一天连你都不记得了。小白这一缕残念就不要告诉柳柳了，她会难过的……”在机关房那一刻他真的死了，因为柳柳的呼唤他的那缕执念回来了。他不想成为任何的心魔负担，花霓裳的心愿是希望柳柳跟小白好好活下去。

    白凤锦抓着花霓裳的手放在脸前，肩膀抖动着，散发着悲伤的气息。花霓裳感觉到手上的湿润默默的看着他，“小白你的气息忽弱忽强，哪怕你极力隐藏还是瞒不过我的眼睛。你，又遇到了什么？”

    白凤锦身体僵住久久低垂着头，攥着花霓裳的手用了力气。花霓裳静等着他回答，眼神放空看着静谧的黑夜。思绪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好像听到了歌声有人在他耳边轻轻歌唱，“叽叽嚓嚓……”原来是飞鸟的鸣叫甚是动听，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的笑容，思绪飘得好远好远，他忘记了自己悲惨的现状以及朋友的苦悲，此刻畅翔在曼妙的鸟鸣里无法自拔。他还没发现他的身体变得透明，他只想陪在那些欢快的飞鸟身边，仿佛它们是他的孩子亲切缠绵……

    白凤锦手突然扑了空，手里的手掌变得透明，抬头看去花霓裳的身体好像随时会离开他，紧张的大脑此刻紧绷着。花霓裳此刻如此虚弱他不敢碰他分毫，脸上幸福的模样，是想到了什么了吗。“霓裳，霓裳……”一声高过一声，花霓裳的思绪终于拉了回来，身体诡异的景象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白凤锦提着的心并没有放下来，“霓裳看到了什么？”轻声问到，他不敢大声他怕。

    花霓裳莞尔一笑，“呵呵，飞鸟，无数的飞鸟，它们在为我高歌。”那么明媚的笑，却因为他永远都不会见到了，心宛如刀绞。这般想着嘴角竟流出丝丝殷红的血液，花霓裳愣了一下，伸出手擦了一下他的嘴唇，红色挂在了手指上，仔细摩擦着才恍然大悟。惊恐到，“小白，”白凤锦抓着他的手，“莫慌呵呵，”月光下嘴角的血液格外刺眼，偏白凤锦的笑还那般暖心。“我同你一样，想必侵蚀早已经注了我们的骨髓，爹他们以为我们不会有事，却不想早已经物是人非。呵，终究还是逃不过吗？”

    花霓裳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神，瞬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吧嗒吧嗒溢出来。白凤锦粗鲁的擦了他的泪水，“哭什么，不过是早晚的事。”

    “可是你跟我们不一样的，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你是神族……”花霓裳着急解释着。

    “霓裳……我断了一尾。”神色平静。

    花霓裳额头青筋暴起，“何时？”

    白凤锦此时变得无比平静，“啊，机关房。那里应该是我们终结的地方的，既是无法躲避的孽缘。”两人彼此看了眼。

    “啊，你也遇到了呀。”花霓裳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呵呵是啊，我也遇到了，爹他们在那边过得不是很好，心里难受。”眼里的光都没有了，捂着胸口，“过不了多久就能去陪他们了。”

    “我们都走了柳柳怎么办？”花霓裳歪头看着他。

    白凤锦抓着胸口衣襟的手可见上面的青筋都立了起来，最后又无助的松开。“柳柳我仔细将她地身体查看好几遍，她并没有受到影响。想来多亏岳父岳母将她带走，亦是因她是凡人之躯并不碍事。只是之后她所付出的代价应该是体内的力量被剥夺吧。”

    “总比丢了性命好，咱们有一个活着总比全军覆没了好一些。”

    “啊，是啊。”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花霓裳听出了白凤锦话里的意思。

    “等解决了叶少英的事，便离开。”

    “清除柳柳的记忆？还是将她托付给叶少英，之前试探过他，疾跑鞋有了疑心还是不要轻易将柳柳托付于他。还不如让阎罗帮忙照看，”白凤锦的脸色瞬间臭臭的，“我知道你瞧不上阎罗，怕他抢走了柳柳，但是总比一个不确信的人守着柳柳的好。其实我想着柳柳都这般大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无需托付于其他人。秋秘书便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认真负责，虽然是人类但是悦溪到底有多深那是我们自己创建的你信不过秋秘书吗？”

    “终究是凡人，一些事他做不到可以顾全柳柳。我知道他定会拼了命去保护柳柳，但是终究一些事是他没办法做到的。”

    “懂，我懂。那你想怎么办？”

    白凤锦挠了挠头发，“我信的过阎罗。”

    “既然有了后路，就不要再操心其他事了，咱俩一死，柳柳以后的生活就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你也不用醋这个醋那个。”

    “你这是打击我吗？”

    “没有，不过我想着依你的性子，定是要柳柳孤独终老的，唉！好狠的心呐～”花霓裳开起了玩笑。

    “呵呵还是你最了解我。帮了叶少英好歹以后见了柳柳可以帮衬些，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总得断绝了慕扬那边的心思，有叶少英在相信这点忙他还是可以帮的。”

    ……

    外面偷听的某人急得抓耳挠腮，眼见他们他们撤去结界起身离开，飞快的消失在原地。回去后难免受到了惩罚委屈巴巴的拿着一根蜡烛躲在墙角。

    次日，“你们不在几天我已经收集了不少王勇的线索，他受蛊惑心急上位做了不该做的事。以至于连累了王在勿，王在勿阳寿未尽又去不了冥府，我的打算好人做到底将他留在身边培养他，哪怕去了冥府也会受到照顾。做个阴兵之类不在话下，现下魂魄无法如轮回，不知冥府如今是怎样的活法？”叶少英端着饭碗，忧愁的看了眼白凤锦。

    白凤锦倒也不藏私，“冥府同人间一样，不过就是换了一个生活环境罢了。”

    “多谢，”是王在勿说的。

    白凤锦看了眼躲在墙角啃噬蜡烛的王在勿，“今日惹到了道长，怎么如此憋屈？”

    “管他作甚，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去了冥府岂不是丢我的脸面。我还指望他去冥府后我能沾些光，等哪天入了冥府也不用在慢慢从底层爬起。”叶少英敲了敲桌面，“过来吧，可知道哪里错了？”

    “不敢，道长我吃好了。”说着将蜡烛藏在兜里，飘过来，“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道长你瞧你这是让王在勿受了多大的委屈，道长还是心慈些省的记恨你，等你去了冥府人家将你压下身下做仆人。”柳柳不禁打趣道。

    “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敢，哎吆我的姑奶奶你可别诬陷我。”王在勿苦哈哈的模样，显然是当真了。

    “跟你闹着玩呢，再说道长又不是小心眼的，你这般害怕做什么。”柳柳有些尴尬。

    白凤锦同花霓裳对视一眼，“咳，道长可是寻到了万窟的踪迹？”

    “正要同你们说这件事，等我俩顺着王勇那条线索排查下去万窟的人狡猾得很，被他们跑了。”说到这里叶少英一脸的怒气。

    “那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我非要抓住那群混蛋，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那王在勿的冤案……”花霓裳拉长了声音。

    “行侠仗义这么年上面总是认识几个朋友的，他们已经答应将王在勿案件翻案。”叶少英说的风轻云淡。

    花霓裳看了一眼王在勿见他露激动之色，下面的话瞬间将他打入深渊。“那那些被王在勿杀掉的人怎么办，他们虽然可恨但是总得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王在勿你可是背了不少的血腥，哪怕到了冥府恐怕也是要受些苦头的。”

    “多谢花先生提醒，犯下的错我不后悔，也从未后悔，他们罪名虽不至于死但是在我这里却是死千遍万遍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虽心善却并非圣母玛利之辈。该受得罚我从未恐惧面对。”仿佛此刻的王在勿还是那个少年模样，带着他的青春带着美好的愿望。

    “那便好，”白凤锦喝了一口牛奶给柳柳剥了个鸡蛋，“道长接下去要去什么地方？”

    叶少英抬起头，“你们要走？”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道长有道长的侠义之心，我们亦有我们的向往。那些人对我们的追捕恐怕不会罢休，所以我们是要去逃难。道长是想跟着我们一起五湖四海为家？”白凤锦擦了擦唇，话里带着揶揄，那双狐狸眼睛微微眯着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兴奋。

    “得，你们还是去陶你们的吧，我带着王在勿去寻万窟那些人。唉～只是今日没酒……”

    “好酒都被道长给喝了……哎吆！”一颗豆粒砸到了王在勿的脑门上，“多言。”

    “以后有缘自然还会相见，道长不急于一时。”柳柳看了眼白凤锦，对叶少英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