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禁 第二百一十一章 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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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白梨就遇到了赤婴,也是赤婴将她带到了苏越的面前。

    “在你以为苏越会把自己一起抓进妖狱去的时候,他却放了你,”鹤渊顺着白梨的思路说着,“而后他从驭灵师的手中救下你,更是让你对他的感觉变得奇异了起来,我说得对不对?”

    白梨双目泛红,没有回答。

    那一日之后,师父便将自己的妖灵交还给了自己,而苏越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走进了自己的世界。

    师父说,苏越是她可以全心全意相信的人。

    师父说,苏越会帮助她,一起保护好所有的好妖。

    师父说,她应该和苏越一块儿,承担起拯救苍生的责任。

    可也是这个师父,剔除了自己全部的记忆,吗?

    “你凭什么说,我师父剔除了我的记忆?”白梨转过头,忍着眼泪问他。

    鹤渊摊了摊手:“我没有证据,你若不信,就去问你师父,突然的那种问,你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不然问苏越也行,苏越也知道。”

    白梨紧紧咬着牙根,不让泪流下来,可是一转头一眨眼,还是滴答落了下去。

    鹤渊敢这样说,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可那个驭灵师,是你派来抓我的,不是吗?”

    鹤渊没有否认:“确实是我让她来的,可是我没有让她杀你,也没有让她抓你,而是让她将你带过来。最后还不是被你杀了。”

    白梨不言语。

    鹤渊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仔细想想这一路走来,是谁抓走了素素,是谁一步步将你当做自己的剑?妖狱何等牢不可破,是谁都能轻易闯入的吗?单就为了杀一只兔妖?素素一死,又是谁让你出手杀人?”

    白梨紧紧握着拳头。

    “又是谁把你带到杨不行的面前,指名要他的剔骨?你自己想象吧,谁被人牵着鼻子走,又是被谁牵着鼻子走。”鹤渊伸过手来,轻轻抹去了白梨不停落下的泪。

    白梨没有躲开。

    “苏越让你用剔骨作为灵器,是有原因的,这个我也可以慢慢告诉你,”鹤渊的声音柔和了不少,“苏越知道你全部的事,因为他有我的记忆,可是又不愿意让你知晓……”

    白梨微微皱起眉头,鼻音浓重地问道:“他……知道我全部的事情?”

    “嗯,”鹤渊点了点头,“他夺走了我的魔灵,所以我有的记忆,他全部都有。”

    白梨浑身一颤。

    她曾经问过苏越,是不是他继承了鹤渊的魔灵,就也继承了鹤渊全部的记忆。

    可是苏越不过告诉她,在鹤渊的记忆里,也是因为白梨的妖灵出色,鹤渊觊觎已久,想要占为己有。

    白梨看着鹤渊,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真相是怎么样的?”

    “你真的想知道?”鹤渊侧过头,冲着白梨意味深长地笑,“如果你知道真相,从前那些日子就再也回不去了,你不怕吗?”

    白梨自嘲地冷哼了一声:“还能有什么区别吗?你这样处心积虑地出现,告诉我这一切,现在我知道与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区别吗?”

    “处心积虑?”鹤渊倒是一脸惊讶,随即释然笑道,“就算我处心积虑吧,至少是有必要去做的事。”

    白梨哼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鹤渊轻笑,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语:“你不觉得听,还不如亲自看看吗?”

    白梨一愣,随着鹤渊的话音刚落,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

    白梨觉得自己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梦境。

    “这,这是哪儿?”白梨自言自语。

    耳边响起了鹤渊的声音:“这里是我的魔灵,你看到的,是我魔灵中的记忆。”

    眼前是一个巨大漆黑的山洞,里面似乎有哭喊的声音传出来。

    白梨听着耳熟,便一步一步小心地往里走去。

    “你不必这般小心。”鹤渊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在一段记忆之中,任何行为都不会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白梨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在哪里?”

    “你在我的魔灵里,你说我在哪里?”鹤渊的声音带了些许笑意。

    白梨不再言语,朝着山洞里走去,洞中之人都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山洞里中有一个少年,闭目躺在边上,正中伏低着身子呜咽哭泣的,是一只白色的狐狸。

    那狐狸跪伏之人,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似是静静等着什么。

    白梨的视线落在那只狐狸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太像了……

    这个,是自己吗?

    白梨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人形,可她对于自己原身的每一处细节都了若指掌。

    第一次从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化为狐狸的样子,让她感觉又奇妙又恐慌。

    狐狸在地上凄凄地哭了许久,才开口道:“太痛……太痛苦了……鹤渊大人……”

    白梨一愣,狐狸明显是对那个站着的人在说话。

    他是鹤渊?为何与自己遇到的那个男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被狐狸称作“鹤渊大人”的男子蹲下了身,轻轻抚摸着狐狸的头顶:

    “刚开始杀人,就是这么难受的,如果觉得受不了怨气,就不要杀得那么果断,用残忍些的手段去杀,恐惧的情绪会比怨恨多,而恐惧也更好接受一些。”

    狐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伏在鹤渊的足上,显然是难过极了:“我做不到了,我觉得我,做不到了……”

    “你答应过我的,”鹤渊好声好气地劝着,“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狐狸无声地哭着点着头,良久,她抬起脸来,看着鹤渊:“我身体里的灵,你先拿去好吗?”

    鹤渊摇了摇头,安慰地微笑道:“你要学会自己消化人的七情六欲,这对你成魔而言十分重要。你的天赋太难得了,我也不忍心见你浪费掉。”

    狐狸闻言,垂下头去,哭得更加伤心:“可我不想,不想再杀人了……京川的死囚已经杀光了,哪里有这么多人,可以让我去杀,我……我做不到,去杀……无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