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带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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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徐志杰顺着话头道。

    “茗茗还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出去了一段时间,说好两个月以后就回来,我等了很多年,他却没有回来。”

    夜苓苦笑着摇头,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提起这样的事情了,可今天在徐志杰面前还是情不自禁。

    “抱歉,失态了。”

    “那这些年你肯定很不容易吧。”徐志杰想起白弦依母亲曾经也这样等过自己,忍不住心酸。

    “过去的事情了。”夜苓在花园中的一处凉亭坐下来。

    “我妻子怀着弦依的时候,我也出去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回去,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找了我很久。”徐志杰眼神突然变得很沉重。

    夜苓恍惚抬头,看向徐志杰,这样的经历她怎么觉得这样熟悉?

    “那你之前是为什么要离开她们呢?”夜苓的脑部开始隐隐作痛,却下意识地想抓住一些什么。

    “我那个时候是个演员,当然是为了演戏。”徐志杰回道。

    “演戏?”夜苓突然抱着头,痛苦地低喃着一些什么,滑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徐志杰想起高阳先曾经对自己说过,夜苓看见白弦依会突然晕倒,可是现在弦依不在这里,是刚刚自己说到了什么东西刺激到她了吗?

    来不及多想,徐志杰去将夜苓搀扶起来。

    “别碰我,别碰我!”夜苓腥红着眸子,支撑着自己想要站起来,却再次跌倒,摔在地上便没了动静。

    徐志杰急忙将夜苓抱起来,她双眼紧闭,已经晕过去。

    无奈,他抱着夜苓出了酒店的花园,上了自己的车。

    白弦依正在车上等徐志杰回来,原本以为徐志杰会告诉她夜苓情绪已经好转的消息,却没想到他来时抱着已经昏迷的夜苓。

    “怎么回事?”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知道说话的时候什么内容刺激了她,她晕倒了。”徐志杰后座上的椅子放下来,让夜苓躺在上面,确保不会掉下来后,才走到前面的驾驶室,开车。

    “没事,先等医生看看再说吧。”白弦依知道徐志杰也是好心,绝对不会故意刺激夜苓的。

    到了医院,夜苓被送进诊室,徐志杰和白弦依便在外面等着,李源没多久就赶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的确是想帮她的,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白弦依见李源还有些气喘吁吁,愧疚解释。

    “没事,老毛病了,我前几天见她精神不对劲,就联系了她的私人医生过来,今天应该刚好到了。”李源摇摇头。

    白弦依打量了李源一眼,其实李源除了在生死关头的时候自私外,日常生活中还是个比较好的性子。

    “私人医生?”徐志杰顺口问了声。

    “嗯,她以前失忆过,一直需要依靠治疗。”李源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没一会儿便抱着夜苓走了出来。

    “你要带她走去?”白弦依不赞同李源这样的做法,“这里是医院,你要带她去哪里?”

    “那个私人医生跟了她很多年了,我带她回酒店,让私人医生看看,会比医院好。”李源也不和白弦依多解释,直接抱着夜苓往前走。

    白弦依和徐志杰对视一眼,终究还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一行人到了酒店,私人医生也刚好赶来了,他坐在夜苓身边,仔细诊断,白弦依徐志杰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着结果。

    “她的病情原本已经稳定了很多,这次来这里,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又回到以前最糟糕的状态了。”私人医生了解完情况,神色凝重道。

    李源想起夜苓前几次晕倒都是因为白弦依,而这次晕倒徐志杰就在旁边,心中愈发抵触,就连脸色也变得难看了。

    “知道了。”他沉着脸道。

    “我建议还是回国去比较好,她现在状态很不稳定。”私人医生又道。

    “嗯。”李源看着床上还没有醒来的夜苓,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私人医生才刚刚下了飞机,就来为夜苓诊断,又给了一个药单给李源,说这些药能够暂时让夜苓的精神状态得到稳定,便去酒店自己订好的房间休息了。

    李源将药单贴身收好,见白弦依和徐志杰还站在一边,示意他们和自己出去。

    “你们也刚刚也听见了,夜苓现在病情恶化,想必你们心里也清楚,她的病情恶化和你们有很大的关系。”李源担心夜苓,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意思挑明了。

    白弦依和徐志杰都有些愧疚,没有反驳他的话。

    “我和爸爸以后会和夜阿姨保持距离,你可以放心。”白弦依说完,拉着徐志杰便要离开。

    “不必了,等她醒来,我就会带她回C国。”李源看着两人的背影道。

    徐志杰脚步顿了顿,又转身看向李源。

    “她之前说等了很多年她的丈夫也没有回来,你认识她的丈夫吗?”

    白弦依有些讶异地看了徐志杰一眼,爸爸向来都是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竟然也会主动问起别人的事情?

    “那人我不认识,早就死了。”说起那个人,李源一脸不屑,转身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徐志杰盯着紧闭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直到白弦依出声提醒,他这才反应过来,走了。

    两人出了酒店,徐志杰回公司,白弦依则回到医院看望母亲,都不再去想夜苓的事情了。

    父女俩走后,李源又按照药单上写的将药全部买了回来,到达房间的时候,夜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刻正坐在床上发呆。

    “白弦依和徐志杰呢?”她第一句话便问道。

    “回去了。”对于这父女俩,李源不想在夜苓面前多说。

    “说了什么时候会来吗?”夜苓又问。

    “他们不回来了,张医生也来了,他说你病情又回复到了以前最糟糕的状态,这和徐志杰父女有很大的关系,你不能再见他们。”李源说着,将药都按照剂量准备好,递给夜苓。

    “也许吧。”夜苓接过药和水,对这样的说法不予否认。

    今天听徐志杰说起以前的事情,原来他们身上也发生过和自己类似的情况,因为有相同之处,所以她才会突然情绪激烈。

    “嗯,我已经决定了,等你情况好点了,就带你回去。”李源在夜苓的床边坐下,认真道。

    “回去?”夜苓将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现在茗茗还在这里,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带茗茗一起回去。”李源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刚刚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只要一确定回去的时间,订好机票他们就能走了。

    “我不同意,这里的医院对茗茗的病情更加熟悉,我不能带她回去。”夜茗坚持道。

    “那你怎么办,这样下去你的情绪会一天不如一天,你还想回到和以前一样痛苦的日子吗?”李源抑制不住脾气,直接发怒了。

    “这是我的事情,你要是想回去,可以现在就回去。”夜苓也气得不轻,毕竟那是自己的孩子,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真的关心她会怎么样。

    “行,我不管你们!”李源摔门而出。

    夜苓盯着门口半晌,过了会情绪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有些懊悔地扶额,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和李源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吵架是最伤感情的事情。

    披了件外套出去,李源并没有走远,就蹲在门口吸烟,见夜苓出来,他将烟头熄灭了,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抱歉,我刚刚在气头上,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夜苓轻声道。

    李源抓了下头发,眉眼间的不耐之色慢慢消失,“没事,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我不是不想回去,只是现在茗茗这个情况,我是真的不能放心。”夜苓叹了口气,靠在墙上,身形憔悴。

    “你还是想给她做手术?”李源站起来,见夜苓这副模样,有些心疼。

    “嗯。”夜苓点头。

    “你们对我的医术不相信,所以不让我动茗茗,可是我是她的母亲,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会冒这个险的。”她坚定道。

    李源思索了会,最终还是点头。

    “好,我去联系医院,让他们同意你给夜茗做手术的事情。”

    夜苓有些意外地看向李源,他之前是最反对自己的一个人,现在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快?

    “夜茗醒了就赶紧回国,我不想再看见你有事了。”李源说完便往电梯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医院。

    刚刚大怒,疲倦感涌上心头,夜苓稳了稳心绪,回到床上休息。

    她想起之前白弦依说的话,就算自己真的要给茗茗做手术,也要先保证自己的状态是最好的,在给茗茗做手术之前,她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精力。

    直到晚上九点,李源才在外面敲门,夜苓过去开了门,李源迎头就说,“已经和医院协商好了,你是夜茗的亲生母亲,又是医学成果显著的医生,他们同意你进行手术,只是如果发生意外,一切后果要自行承担。”

    “嗯,我接受。”夜苓点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想你还需要调养,把手术时间定在一个星期后,到时候你不要因为患者是自己女儿紧张。”李源还是有些不放心。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夜苓点头,又对李源道了谢,两人早早地睡了。

    整整一个星期,白弦依都如约没有和夜苓联系,只是去医院看望母亲的时候,偶尔会听见一些关于夜苓的流言细语。

    这天,白弦依依旧去看望母亲,刚刚进了医院,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一楼大厅站着很多医生模样的人,都在面容严肃地谈论着什么。

    她走近了点,这才听清楚,原来夜苓今天要给夜茗做手术,这种手术风险很高,这些医生都是这所医院的高层,怕出事,所以一直在这下面等着。

    白弦依心急,直接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她真的应了不和夜苓联系的约,却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想着,白弦依已经到了手术室外面,只有李源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白弦依有些责备地看着李源。

    “和你说了没用,还会影响夜苓的状态。”李源见白弦依来了,很不悦,“你等会最好不要和夜苓见面,知道了结果就赶紧离开。”

    “嗯。”白弦依知道李源说的没错,面色复杂地在一边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无比紧张。

    整整七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灭了,夜苓从里面走出来,还没站稳,人就往一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