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非法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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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源急忙上去将人扶住,关切地看着夜苓,“怎么样了?”

    “成功了。”夜苓在李源的搀扶下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没一会儿,护士推着夜茗出来,往她的病房走去。

    “夜医生,辛苦你了。”医院害怕夜苓一个人无法应对这样高难度的手术,刻意请了帝都这方面最有名的专家刘医生和夜茗一起进行这场手术。

    “没事。”夜茗有些虚脱地靠在椅子上,笑着摇头。

    之前那些等在一楼大厅的高层听见手术结束,都匆忙赶了过来,知道结果后,各个都对夜苓钦佩不已,赞不绝口。

    “这样的手术成功率向来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况且患者还是夜医生的亲生女儿,她全程下来都冷静镇定,体现了极高的职业素养,我自愧不如啊!”

    陪着夜苓一起手术刘医生道,听见他都这么说,其他人更加钦佩了。

    白弦依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夜苓现在精神疲惫,根本注意不到她。

    不过手术成功便好,她也就不再担心了。

    自从夜苓给夜茗的手术成功,在帝都的医学界一夜成名,多的是数不清的应酬和邀约,但夜苓要照顾夜茗,身体本来也不太妥当,李源一一谢绝了。

    白弦依也没有去看望过母女俩,只是去看望母亲的时候,偶尔会听见一些讨论她们的闲言碎语。

    这天她看完俞莲从医院出来,正要开车回家,夜苓神色着急地从后面追了上来。

    “弦依,你等等。”她着急地拉住白弦依的袖子,好像生怕她走了似的。

    “有事吗?”白弦依见来人是夜苓,还是一副这样着急的模样,免不了疑惑。

    “我正要去你家找你,没想到刚刚在院门口就看见了你。”夜苓拉着白弦依就往夜茗的方向走。

    “茗茗已经醒来了,但只记得你一个人,还非说你是她的姐姐,我们用尽了办法,也不能让她记起其他人。”

    白弦依看着夜苓焦急的背影发怔,只记得自己?

    夜茗之前不是还那么厌恶她吗?

    跟着夜苓到了病房,夜茗正在砸着病房中的东西,大有一番要砸了整个医院的趋势。

    “她吵着要见你,吵了好几天了,你快点进去看看。”夜苓叹气。

    “放心,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白弦依推门走了进去,一把抢过夜茗正要往地上砸的枕头。

    夜茗怔了怔,正要推开面前的人,在看见白弦依正脸的那一秒呆住了。

    “姐姐?”她随即变的委屈起来,抱住了白弦依,哭得委屈不已。

    “姐姐,你怎么才来,我真的好害怕,他们都不让我见你。”

    白弦依有些僵硬地回抱住夜茗,安抚地拍了一下她的背,“你只记得我了?谁也不记得了?”

    夜茗用力地点头。

    白弦依有些头疼。

    原本不想再出现在夜苓母女俩的生活中打扰他们,可如今夜茗却失忆了,还只记得自己一个人。

    “茗茗,我才是你妈妈呀。”夜茗心酸地站在门口,想要过来又不敢过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夜茗。

    夜茗哼了声,只顾紧紧拉着白弦依,根本没心思搭理她。

    “她真的是你妈妈。” 白弦依拉着夜茗在床上坐下,认真地看着夜茗的眼睛道。

    夜茗迟疑了几秒,像是在仔细思考什么,最后认真地点头。

    “好,我知道了。”

    夜苓见状走过去,夜茗才算是没有排斥她,她心中终于有些欣慰了。

    安抚了夜茗一阵,她现在精神状态还不好,又闹了好几天,没多久就睡着了。

    白弦依和夜苓出了病房,两人都各怀揣着心思。

    “茗茗现在的病情急不得,我最近不会回国,你有时间就来看看她,对她的病情恢复很有帮助。”夜苓有些哀求地看着白弦依。

    “你放心,她还记得我,说明把我当朋友,我不会不管的。”白弦依说着,有些黯然地看向地面。

    “只不过最近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精力来陪她。”

    “对了,我上次听李源提起过,你妈妈现在的状态又更加糟糕了?”夜苓这才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

    “这阵子事情太多,我实在是顾不上。”

    “没事,尽人事,听天命罢了。”白弦依苦笑着摇头。

    “你有时间就把你妈妈的病历单拿过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我可以救回她。”夜苓蹙眉道。

    医者仁心,更何况这病人还是白弦依的母亲。

    “嗯。”白弦依心中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但好歹是夜苓一番好意,也就答应下来。

    夜茗一睡便睡到了晚上,白弦依等到傍晚便回去了,徐志杰最近一直在调查当年母亲的事情,不经常在家,白弦依回了家就陪两个老人说说话。

    她当晚就准备好了俞莲之前的病历单,决定第二天给夜苓带过去看看.

    次日白弦依去夜茗病房的时候,夜茗没有再像昨天一样大吵大闹,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也偶尔会和夜苓说说话,只是问的最多的,还是白弦依为什么还没来。

    白弦依敲门进去,带了两碗银耳莲子羹,夜苓和夜茗都很喜欢这个味道。

    “这是我母亲的病历单,你看看。”白弦依说着,将手中的病历单递了过去。

    夜苓放下碗,接过病历单来,仔细地看了起来,只是越往后看,眉头蹙的越紧。

    白弦依的心也跟着揪紧。

    “你母亲?难道我们不是一个母亲?”夜茗正埋头喝粥,闻言不解地看向白弦依。

    “都说了,我不是你的亲生姐姐,但她真的是你的妈妈。”白弦依伸手摸了一下夜茗的头。

    “你是。”夜茗索性不再去想,认真地喝着粥,又若有所思道,“这个味道我很熟悉,你就是我姐。”

    白弦依和夜苓暂时没有心思去管夜茗的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病历单上。

    “是不是没有希望了,没事,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白弦依眼眶泛酸。

    话是这么说,多少有些难过。

    “还有希望。”夜苓将病历单放在一边,神情凝重,“光看这病历单的话,现在进行手术风险很大,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白弦依挣扎地看着夜苓,似乎是在思考她说的还有希望,是还有多少希望。

    “具体的情况,我要见过患者才能确认。”夜苓又道。

    白弦依便点头,起身就走。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我也要去。”夜茗见白弦依要走,放下碗从床上跳下来。

    “你不能去,乖乖在这待着。”白弦依柔声道,按着夜茗的肩膀,让她在床上坐下。

    “好。”夜茗乖乖点头。

    夜苓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夜茗一眼,“你这死丫头,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见这么听我的话过?”

    夜茗做了个鬼脸。

    两人一路到了俞莲的病房,俞莲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了不少管子,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无比憔悴。

    夜苓心脏忽然猛地一痛。

    “怎么了?”白弦依见夜苓表情不对劲,奇怪道。

    “没事。”夜苓摇摇头,尽量去忽视心中那股强烈但是奇怪的感觉。

    她走近了点,掀开被子,观察着俞莲的伤口,看见她脖子上面的一道疤痕,整个人猛地一怔,零星的片段再次疯狂地涌入脑海。

    她不受控制地退后了两步,睁大眼睛看着俞莲,眼中渐渐染上痛苦的神色。

    为什么会这样,她记得自己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你是不是又头疼了?”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白弦依不想夜苓再昏倒,急忙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夜苓脚步慌乱,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才开始大喘气。

    “今天不看了,我带你回去休息。”白弦依叹气,搀着夜苓往电梯走,夜苓猝不及防地将她一把推开,往洗手间跑去。

    白弦依急忙跟上,夜苓竟狂吐起来。

    缓了好一阵,她才停止呕吐,但整个人精神恍惚的不行,白弦依心中更加奇怪,只能带着夜苓回去。

    电梯门在眼前打开,白弦依正要带着夜苓进去,李源先走了出来,电梯门再次合上,三人就这样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李源伸手将夜苓拉到自己身边,对白弦依态度的态度连半点假装的客套都没有,直接冷漠相对。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让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白弦依目光复杂地看着夜苓,总觉得她身上有一些自己必须知道的东西。

    “可是夜茗失忆了,而且只记得我,我要来。”她对李源道。

    “茗茗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用不着你帮忙,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帮忙,又为什么带她来看你妈妈?”

    李源情绪激动道。

    “我……”白弦依终于明白了百口莫辩是什么意思。

    “是我为了感谢她照顾茗茗,主动提出来的。”夜苓很不喜欢李源这样对白弦依说话,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中抽出来。

    “我不是说了,茗茗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吗?”李源责备道,他这几天不在就是出去找能够帮助夜茗的医生去了。

    “她是我女儿,我着急。”夜茗看了李源一眼,情绪已经平缓下来,她看向白弦依。

    “你不要听他的,请你一定要过来陪陪茗茗。”

    白弦依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你知不知道她患有精神上……”

    “今天是我状态不好,下次我一定会再找一个时间为你母亲诊断的。”夜苓急忙打断了李源的话。

    李源知道夜苓是故意的,便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不好意思,我先回酒店了,还麻烦你去病房和茗茗说一下。”夜苓脸色不太好,说完便进了电梯,走了。

    李源立刻跟进去,白弦依则停在外面,去了另外一个电梯。

    电梯墙壁倒映出她担忧又焦虑的模样,夜苓说了母亲还有救,她应该相信她吗?

    毕竟她之前完成了那么高难度的手术,想必有些把握。

    一路思索着,白弦依进了夜茗的病房,只见夜茗竟还乖乖地坐在病床上,和她们走之前一样的姿势。

    见白弦依进来,她开心地站起来。

    “你看,我真的没有动,姐姐,我一直都乖乖地待着。”

    白弦依沉重的心情被夜茗驱散了几分,笑着点头,“茗茗真乖。”

    “对了,咱妈呢?”夜茗看了白弦依身后一眼,并没有看见夜苓跟着进来,不禁有些失落。

    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

    “傻瓜,那是你妈妈,不是我妈妈。”白弦依伸手掐了一下夜茗的脸蛋,不禁有些心酸。

    想想自己的生母如今已经去世,养母生命濒危,或许以后都没有妈妈了。

    “就是你妈妈。”夜茗不悦地撇撇嘴,拉着白弦依的手不放。

    “现在妈妈也走了,你要陪着我,不许走。”

    白弦依便点头,真的陪了夜茗一个晚上。